他不管那些本著溫泉宮狂奔的家伙,現在安排一些弓箭手登上城墻,試著對河上的敵人進行打擊。
法蘭西島將河道分割兩部分,河道非但沒有嚴重收束,它變得更寬闊了。
南部河道寬度接近一百米,站在城墻上的弓箭手,依靠著質量一般的弓,可將輕箭拋射到河對岸。理論上諾曼人的船只全部處于己方的箭矢覆蓋范圍內,就是手下的射擊能有多精確,杰拉德對此毫無奢望。
城下的烈火還在燃燒,著火的長船成為巨大火炬。士氣不錯的弓手們忘記了剛剛遭遇的箭矢打擊,一時間也懶得去觀察諾曼人射來的僅有小臂長度的短粗弩箭。
杰拉德組織了五十人,他們弓身于垛墻下蠕動,等到陸續進入射擊陣位了,才紛紛向半蹲的伯爵大人示意
可以行動。
一聲令下,弓手們突然探出身子,他們搭弓射箭,以求足夠的箭矢盡可能制造殺傷。
船上的羅斯軍其實一直盯著城墻的動向,注意到守軍居然在放箭,自己這邊也就嫻熟地將大圓盾舉過頭頂承受一輪打擊了。
只有少數箭矢擊中了長船,僅有零星的箭矢擊中了圓盾。
帶著倒鉤的鐵箭簇勉強擊穿圓盾,它至多穿透一個指頭長度,能造成這樣打擊也多虧了拋射時重力勢能的加持。
于是扭力彈弓旋即發動反擊,鑄鐵彈丸打著旋砸過去,擊中垛墻打得石屑橫飛。這一輪攻擊并未直接命中弓手,倒是無數飛濺的石塊劃破很多人的面部和胳膊,倒霉蛋被碎石割得一臉血十分恐怖。
本就是試探性進攻,那些野蠻人果然掌握著某種秘密武器,而且,真的在等待騎兵從橋梁上通行時進行阻擊?!
杰拉德瞪大雙眼,他急忙命令手下全部藏起來。他坐在城垛后,生怕被爆頭索性已經不敢探頭了。直到這個時候他才開始檢查家伙的奇怪箭矢,以及一些怪異的鐵疙瘩。
圓柱體上有個錐形尖頭,通體被深深刻蝕了四個螺旋形凹痕。他不懂這是什么武器,只要觸摸一下手感就知道它是一塊鐵,一塊很重的鐵!
“主啊。野蠻人已經奢侈到隨便用鐵了嗎?他們根本不是丹麥人。”因為丹麥人可不會如此奢侈的用鐵武裝自己。
過去的丹麥海盜善用斧
頭和矛,其次就是想方設法搞到法蘭克軍慣用的寬刃劍,為此查理曼在世的時候,才出臺律法要求各路黑心商人不得向丹麥人出口劍。
除了奇怪的鐵快,那些奇怪的短粗箭矢又令他耳目一新。而這還不是最鬧心的,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并沒有合適的工具將這些東西回敬給敵人。“難道我要用投石索把鐵塊砸回去?太奢侈了。”
杰拉德覺得珍惜之物,在羅斯海軍這里是可以隨意荒廢的。
高爐燒出的鐵水直接倒入粘土模具,鑄鐵彈丸就是如此量產的。如果要制作成泛用性的工具,還需要進一步付諸人工進行脫單處理,如此量產的鐵疙瘩也就充當彈丸了。
羅斯海軍對著城垛砸了五十發彈丸,原本用于趁機強襲攻城的武器,因強攻計劃被黑狐否定,兄弟們就只好對著敵人城墻發泄了。
其次,此舉也是趁機為黑狐的行動做掩護,也確保登陸部隊在南部的那個大建筑劫掠時,守軍不會真的派出一支騎兵出城阻撓。
構筑城垛的古老花崗巖被砸得石屑橫飛,它們是無數細小的尖銳物,被它劃傷短時間不致命,若是弄出傷口再感染可就糟了。
而且大教堂的尖頂明顯遭遇了攻擊,有一些石塊由高處落下,它們沒有砸死砸傷守軍,可是原本被認為絕對安全的大教堂都被攻擊,法蘭西島真的是堅不可摧的么?
扭力彈弓拋射鑄鐵彈丸,可將它打到三
百米開外,法蘭西島是一個固定的靶子,只要攻擊方彈丸充足,即可進行無休止的騷擾,大教堂的尖塔就是很好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