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夫長到死之時手里還握著短木弓,但隨著熱力快速增加,塔頭本身也變得岌岌可危了。
河畔燃起巨大火炬,那竟然就是黑狐的戰斗方式?!
一直觀戰的海因里希與博杜安瞪大雙眼嘖嘖稱奇,他們的部下都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切。
丹麥軍的哨探在暗中觀摩這邊的戰況,他們早就知曉羅斯人喜歡玩火,想不到那個黑狐玩得如此兇殘。哨探帶著重大情報撤回,在向拉格納匯報情況時,干脆聲稱:“那個黑狐把巴黎伯爵的堡壘當祭壇了,大火吞沒了一切。他們在火祭奧丁!”
丹麥世界里最瘋狂的祭祀方法就是人祭,做犧牲者或是罪犯、或是俘虜,采取的辦法就是將祭品按在祭壇挨個放血,此乃“血祭奧丁”。就在前些日子,丹麥軍就將魯昂城修道院里的那些修士當做祭品全部抹了脖子,他們祭了奧丁,也促使后者都成了殉道者。
拉格納一直以為羅斯人非常厭惡人祭,沒想到……他們的反對非常虛偽。
羅斯一系的軍隊屢次三番地玩火,他現在雖然站在法蘭克人的一座皇家行宮中,只要抬起頭就能看到東部不遠處騰起的濃郁煙塵,他不得不開始懷疑:“黑狐,你小子獲得小勝,應該不會策劃將巴黎城也全部燒毀吧?!”
拉格納的擔憂是多慮的,巴黎的核心法蘭西島,由于城墻是貼著河道修造的,那里幾乎沒有立足之地,堆砌燃料也就變得不可能。
不過,只要毀掉或是占領兩座橋頭堡,法蘭西島就是孤島一座,圍城軍有一百種方法讓守軍去死。
圍城軍全力攻擊北堡,針對南堡只是留下一直軍隊小規模佯攻。
位于左岸(南岸)的軍隊帶著數座“公牛”投石機,沒完沒了地向南堡扔石頭,只為攪得守軍心神不寧,也是防止湖心島的守軍試圖從南部區域展開突破。
這天早晨,自戰斗爆發后,巴黎伯爵再一起組織所有的非戰斗人員進入大教堂避難,吃了之前的虧,他令妻女雙雙躲入教堂的地窖內。
圍城軍有一些射程驚人的遠程武器,拋射石塊可以擊中大教堂房頂的石瓦。
因為圣埃蒂安大教堂只是圣母院的前身,后者沿用著前者地基。大教堂空有一個很大的規模,當前法蘭克的建筑技術水平較為拙劣,并沒有能力建造高聳建筑,使得大教堂的那一座塔樓相對宣禮堂是高聳突兀的。
一如巴黎伯爵推測的那樣,圍城軍果然向大教堂方向拋射石塊。
他知道此乃敵軍的騷擾行為,只為引誘守軍分心。
他的心思不可能一點騷擾所擾動,因為橋頭堡燃起大火,該死的火焰愈演愈烈!
河心島分割塞納河航道,法蘭西島與北堡的直線距離已經達到一百米,一條狹長的木板石墩橋連通彼此。由于法蘭西島的兩座關鍵大門已經完全封閉,島內守軍在得不到命令下,根本不能擅自出城支援橋頭堡。
就算是很多戰士站在城墻上,以箭矢攻擊圍攻橋頭堡的敵人,就算部分箭真的砸到了敵人頭上,對戰局變化又有什么影響呢?
“可惡,這就是你們的火攻方式?”巴黎伯爵千算萬算都想不到,圍城軍經打算將整座橋頭堡徹底燒毀。
他在城墻上百感交集,那些攜帶木弓的戰士們,紛紛被眼前的一幕驚得不知所措。
向橋頭堡射箭非但缺乏意義,反倒浪費了寶貴的箭矢。
守軍的士氣遭遇重創,生怕圍城的野蠻人會故技重施。他們倒不是擔心野蠻人還能在城墻下十分逼仄之地布置燃料大規模點火,大家擔心的是厄運即將降臨尚且安全的南堡。
北堡已經淪陷了,意味著通向右岸的橋梁控制區也已經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