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我可以將功補過。”
黑狐自知需要搜羅大量情報,被殺的敵軍重騎兵被扒了個精光,有關守軍重型甲胄一事,必須準備好實證以向大王匯報。
再者,守軍在最后一把扳回一城,如果明日他們的重騎兵又沖殺出來,自己若是再缺乏防備,還不如自刎謝罪算了。
黑狐這邊在積極總結戰果,守軍一方也是如此。
巴黎伯爵本希望派出去的重騎兵無傷回歸,他欣喜地看到部下一路砍倒了溫泉宮,然后被某種武器擊斃。
撤回的重騎兵在夜幕降臨后,終于將野蠻人大規模裝備扭力武器一事向伯爵說明清楚。
一切猜測都成了事實,巴黎伯爵站在漆黑的城頭上,看著城外漫無邊際的篝火堆百爪撓心。
他攥緊雙拳,自己一日之內喪失了兩座橋頭堡,之前的所有防御設想都作廢,到最后巴黎城徹底成了河心島中的孤城一座。
“可惡,他們竟然是一群高技術的野蠻人。蘇瓦松伯爵,你的軍隊能否救我?可別看著我崩潰啊。”
教士們連夜做一場彌撒,大教堂里擠滿了難民,他們接住油燈微弱光明,集體跪在大十字架前,祈禱天使相救。
巴黎伯爵本來非常務實,也許大天使會降下雷霆之怒,但巴黎解圍最可行的方法還是來自蘇瓦松伯爵的傾力支援。
援兵遲遲不到,或者說蘇瓦松伯爵見情況不對勁,干脆就擁兵自保了。
巴黎伯爵心思混亂,干脆走進大教堂頻頻與無數軍民一起跪下祈禱了。
新的一天,蘇瓦松伯國援兵根本沒到,或者是這一切都是被困軍民的一個幻夢。當無數人說“我們還有蘇瓦松盟友”,又說“只要蘇瓦松伯爵發起進攻一切都會好起來”,仿佛那就是事實。
然而,這時候的蘇瓦松伯爵裴平早已身首異處,且已經被埋葬在普羅萬城的田野里了。
臆想的援軍根本不存在,倒是新一天無數砸過來的石頭,無情打擊著守軍已經非常脆弱的神經。
自清晨開始,黑狐故意將一批扭力彈弓與投石機布置在河畔地帶,重武器盯著河心島的兩座大門,只要守軍再派遣重騎兵殺出,圍城軍就能將戰爭轉化為單方面的塔防游戲。
此刻北堡和南堡的火勢趨于平靜,兩座橋頭堡的主建筑都在大火中坍塌。北堡堆砌的可燃物實在驚人,沒有人知道熾熱余燼要何時熄滅。
南堡的塔樓是在凌晨坍塌的,待清晨到來,圍城軍就占領了廢墟,然后從石頭堆中找到了一些已經熄滅的“黑色物質”,另有一些好似是糧食的物資殘骸。
兩座崩潰的堡壘沒有給予圍城軍任何好處,它們恰恰坍塌在大橋旁,無數石塊成了很容易絆腳的障礙物。
黑狐可以將磚頭瓦礫全面清理,他想了想決定就讓建筑垃圾肆意散落,這樣守軍騎兵再沖出來,哪怕他們有神靈相助,待沖到堡壘廢墟前也得乖乖止步于建筑殘骸處了。
倒是坍塌的橋頭堡給了圍城軍非常充分的石彈,他們利用現有的“公牛”投石機不斷射彈,石塊飛躍塞納河,對著法蘭西島這一巨大目標持續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