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里希根本就不想和蘇瓦松軍打仗,他已經定下戰術,感覺看到的是敵軍就撒腿就跑,只要自己撤得足夠果斷,肯定不會遇到麻煩。
他們在右岸的空曠地帶大搖大擺推進,在抵達文塞納森林后,直接占領了本地的皇家獵場。他的騎兵完全沒有露天扎營,曾經屬于法蘭克歷代國王的獵場區域成了尼德蘭軍的跑馬場,當地的牧場牧草瘋長,士兵下馬卸下鞍具,也就高高興興就地讓馬兒啃草。
獵場的建筑群成為軍隊的臨時營地,他們還找到了馬廄,當海因里希高高興興以為能搞到一些遺留的戰馬,怎料這里已經空空蕩蕩。
種種跡象表明一段日子前此地還有人員活動,馬廄處遺留的未清理馬糞就是十足的佐證。
馬匹去了哪里?肯定是被巴黎伯爵牽到城內了,要不然小小的法蘭西島哪里有大量戰馬?
他們就在皇家獵場度過平靜一夜,至于巴黎城的喧囂,仿佛已經成了遙遠的事情。
清晨,待晨霧散去后,尼德蘭軍的戰士才慵懶地起身。他們吃了些干糧就開始給坐騎安裝鞍具,又過了些時間海因里希才整隊完畢。
他看看左右,滿意與部下都到期了。他大手一揮,指著塞納河的上游方向:“我決定了,跟著我去那邊看看。愿天主保佑,我們能發現一些有趣的東西。”
光看著羅斯人以及他們的仆從大肆掠奪發家致富,海因里希羨慕得手癢癢。
他出于信仰本來不愿意對著和平村莊主動開刀,既然巴黎伯爵以實際行動宣示戰斗到底,參與圍城的尼德蘭軍也實在沒有理由再給巴黎伯爵任何顏面。
海因里希已經打算劫掠一些村莊,能搜刮一些金銀最好,找不到財物,補充一些糧食飼喂戰馬也是好的,如果村民決定抵抗,不如直接砍殺算了,反正沒人看見就沒人譴責,若是罪行暴露,推脫給金發諾曼人就好。
他的底線已經如此之底但依舊有著底線——任何時候都不能劫掠修道院。
譬如,當黑狐命令自己的部下劫掠溫泉宮時,其實也光顧了宮殿旁的圣日耳曼德佩修道院,由于財寶圣器都被預防性搬空,圍城軍一無所獲,只能將找到的建筑當做營房了。
他繼續貼著森林地帶摸索前進,不久,一條河流橫亙眼前。比之塞納河主河道,眼前的河流之寬度可絲毫不遜色它。
“啊?我該不會到了傳說中的馬恩河?這么早就地帶兩河交匯處了嗎?”
海因里希胸口劃起十字,他再探起腦袋遠眺去只能面對茫茫大河興嘆。
上游的馬恩河甚至有一些可以直接淌水過的淺灘,如今的它已經達到驚人的百米寬度,只比塞訥河窄了三分之一。
哪怕是建造石墩橋,造就長度達到百米的橋梁的最大障礙其實不是造橋技術,而是巨額資金投入,唯有王室樂意出資做一些貴重的基礎設施建設,如果建設它不能得到巨大實際利益,王室也懶得出錢。
倘若王室只是打算建造一座濱河的行宮,能劃船過去游玩,自然不必斥巨資造橋了。
“看來我們止步于此了。跟著我,向馬恩河上游看看。”海因里希大手一揮,騎兵隊集體開始沿著河道向東北方向推進。
只要沿著馬恩河持續前進,就可以抵達蘇瓦松伯爵三大重鎮之一的莫城,也意味著尼德蘭軍有可能與敵人打一場遭遇戰。想到這一點,海因里希就勒令部下不準散漫。
扛著旗幟過于難受,捆著羅斯旗幟的騎矛干脆被死死捆在馬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