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下級軍官將長柄斧狠狠砸在是板底,他搖搖頭:“大王又令,放棄抵抗的敵人不傻。這群蠢貨不敢打仗,勇士是不會殺死一大群懦夫的。”
整個小隊的戰士們互相看看,然后聽從隊長的進一步命令。他們還是沖進了民房,將守軍的武器全都收繳,然后又踢又拽的將一群嚇破膽的農夫推倒教堂外的空地處。現在,失去武器的民兵,也只能繼續謂之為農民了。
戰場又發生了小規模沖突,一些狗急跳墻的民兵徒勞的做著反擊,這樣狂戰士就可以合理的殺死反抗者。
大部分民兵恰恰是因為喪失了理智,非常識趣的精神恍惚或昏闕,狂戰士們再如拖曳死狗一般,將嚇暈的農夫拖到教堂門口。
一切瘋狂的舉動都被巴黎主教埃查拉德看在眼里。
此刻,老將格倫德本人已經撤出,他慢步走過一片糜爛的城市廣場,看到留駐這里的部下在從死人堆里拉出己方的陣亡者,看到一些同伴因受了內傷在一旁休息。
又有一批守軍精銳,這些人受傷被俘,現在被繩捆索綁等候處置,乍一看去俘虜的規模還不少。
“哼。你們也是重甲戰士,我們也不容易將你們都剁成肉醬。你們活著也許還有用。”
格倫德瞥一眼,估計活著的敵方精銳有五六十人規模,至于其他敵人,早已成為死人堆里流盡血漿、眼神空洞、皮膚慘白的死尸體了。
血水通過城市細密的排水孔流向塞納河,下午那令人慵懶的橙黃柔光遮掩了血紅,但站在海上君主號的戰士們清楚看到,法蘭西島正漂來大量紅色物質,仔細一瞧,只見河水肯定是被血水染成紅色。武裝水手們站在高出還是不能透過石墻看到城內的細節,通過染紅的河水,他們可以估計大戰的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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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一雙雙猙獰的眼睛盯著站在大教堂門口的大主教。
原本穿著粗布袍的埃查拉德,他脫掉了這件低調的袍子,展露出內部華麗的金色稠袍。
那是從東羅馬進口的染色的絲綢面料,數層綢緞以金線在純白細布上。袍子除了金黃與純白沒有別的顏色,主教高帽也以這種材料制作,不同于袍子,帽子上可是掛上了一些紅寶石做裝飾。
只有高貴的主教有資格穿著如此高級面料的衣服,金黃與純白是正午陽光的色彩,被譽為“天堂的顏色”,那是平民之感仰望的。
大主教之后的平民們跪倒一片,就算是住在巴黎附近,以農民拙劣的財富水平,能湊夠一件得體的粗布衣就很好了。大門敞開后,積壓了數日的臭氣終于消散,不過鼻子敏銳的羅斯狂戰士嗅到了那是獨屬于屎尿的惡臭。
大家皺著眉頭盯住大教堂,他們確信一群嚇傻的人不敢造次,然而大主教穿得富麗堂皇,教堂內部的陳設也很規整,明明是法蘭克人的一座“大神廟”,為何惡臭不斷好似一間大廁所呢?據說這里面還蘊藏有堆成小山的金銀,兄弟們莫不是要屎里淘金?
格倫德在數十位戰士們的陪同下站到了坍塌南城門的廢墟上,他向河對岸的圍觀戰士們招手,令他奇怪的是,期待的歡呼聲寥寥。
其實并非廣大戰士不想吶喊,整場攻城戰大部分戰士是看客,城門廢墟遮掩了城內的亂戰,他們不被要求進城參戰,愣是排好隊列站了好久好久,上午時分被煽起的強大士氣現在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就連留里克精神也有些慵懶,當年輕的阿斯卡德壯著膽子走近自己的叔父,聞訊是否可以進城劫掠,得到的是留里克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