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話撂在橋頭:“我知道你代表了無數人的想法,巴黎是本王的囊中之物,沒有我的命令其他人不可進城。”
年輕人下意識地呲呲,識趣地轉身離開,大量戰士只好繼續維持著矩陣,看著那群重步兵“劫掠”了。
留里克擔心的就是城破之后引起徹底的混亂,他很清楚手下都是怎樣的戰士,縱使軍紀再好,當哄搶發生時,任何的遏制措施都是無效了,身為國王總不能等他們劫掠了個痛快再治大家的罪。人人有罪就等于人人無罪,屆時巴黎就徹底成了爛攤子。
派進城的精銳重步兵殺敵兇悍是一方面,他們的軍紀也最好,再加上兵力不是特別多,倘若發生了哄搶,事后也容易追責。
于是橋頭被擺上一些障礙,有戰士扛著旗幟站在橋上,是向所有圍城軍宣示禁止過橋。
直到大家看到老將格倫德終于再度現身,他走在橋上氣喘吁吁,因為拼殺時過度勞累,喝了一些井水稍稍緩解,現在他很想吃些東西,再喝些甜蜜的葡萄酒美美睡一覺。
他還有要事要辦,這便打起精神走過長達八十米的石墩橋梁,一直走到君主的面前。
留里克滿意地掐著腰欣賞自己派去的老戰士凱旋,他心里也在打量著格倫德,心想著曾經的老傭兵現在更老了,想不到一位老者還能歷經血戰毫發無傷。
留里克如同巨人般站在橋頭,一直等到格倫德半跪在自己面前。他親手將自己的老將扶起來,滿意地笑問道:“你應該大獲全勝。”
“是!大王,我有千言萬語要匯報。”
“抓到巴黎伯爵了嗎?”留里克急忙詢問。
“沒有找到那個杰拉德的尸體,可能他已經……”
“該不會是燒死了吧?我看到城內起火,你……應該沒有惡意縱火。”
格倫德打起精神,態度嚴肅的肯定:“我不敢放肆。可能是巴黎伯爵自焚了,您看,現在那邊的大建筑火勢已經很大,他為他的信仰殉葬了。”
“誰知道呢?他真是死得像個英雄。”留里克瞥了一眼,又問:“其他呢?你們沒有破壞大教堂。”
“這正是我要著重匯報的。巴黎大主教,他就在教堂門口,而且……”
留里克猛地瞪大雙眼:“還有呢?”
“那邊藏匿了無數村民,按照您的要求,我們沒有痛下殺手。現在任何事情,都需要您來做決斷。”
“很好。”留里克示意手下將一身血污、疲憊不堪的格倫德扶到一邊。
他當然不是勒令軍隊不進城,到了現在,大部分軍隊也不可進城。因為分贓、抓俘虜都是技術活兒,即便是待抓的戰俘被留里克當做某種貨物,要帶走貨物,自然要講究秩序與高效。必須是羅斯王作為仲裁者,關于破城后如何分享財富,現在就按既定的計劃來辦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