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真的。尤其是你的那個忠臣,嘿嘿,雷格拉夫的軍隊。香農和安茹的民兵已經離開家鄉太久,當初他們就服役一事做了約定,等待麥收時節一到,大軍就該回家收麥子了。”
查理撓撓臉,他仔細想想確實有這一回事。
在這個問題上,自己的老將阿里奧伯特可謂看著所謂麥西亞軍從無到有的。以查理的認知,他不可能對民兵有任何高看的,不過是一群樂于打順風仗的農民,只要前線戰事不順,一群只會吶喊助威的家伙多半作鳥獸散。
“所以,他們現在忙忙碌碌是為撤軍做準備?”
“也許吧。”阿里奧伯特的注意力并不在這里,他指著完全坍塌的城市南大門:“陛下,接下來您還是小心一些。城門坍塌到處是碎石,我擔心過廢墟時馬失前蹄,也許您應該下馬步行。”
“算了吧。我就是要騎馬進巴黎!可惡,明明應該由我命令巴黎伯爵投降,沒想到杰拉德居然戰死了。”
“至少他是戰死的,沒有辱沒法蘭克人的榮譽。”
“嗬?”查理猛地扭過頭,趔趄著嘴反問:“我和諾曼人做了盟約,現在顯得我有辱榮譽了?”
“我不敢。”阿里奧伯特笑而不語。
“也罷。”查理昂起頭,“我現在實力太弱小,未來……可就說不定了。走吧,我倒要看看巴黎成了什么樣子。”
狹長的石墩橋被故意拆毀部分橋板,木板臨時鋪設上去,通行騎兵固然沒問題,但是馬匹一旦受驚,就可將騎手直接甩到河里。
整座橋梁都有著危險性,一想到巴黎伯爵其實是掉進河里溺死的,查理不禁心生擔憂。他撫著坐騎的鬃毛,希望自己的大白馬一直保持淡定。
頭戴荊棘王冠的君主順利通過狹長橋梁,查理終于站在法蘭西島厚重的石墻之下。
馬蹄已經踏在城門樓坍塌廢墟上,站在高處的查理已經可以看清法蘭西島內部的一切。他看看城墻扭曲的斷面不禁嘖嘖嘴,“堅固的城墻就是被他們的重武器砸毀的,如果,留里克也帶著重武器去斯特拉斯堡……”
“他一定會這么干。”阿里奧伯特適時地插嘴道。
“他如何帶走?我看到他們的投石機比房子都大,雖然安裝了輪子。總不會……硬生生靠著馬匹拉過孚日山脈?”
“可他們的大船猶如一座小山。留里克就是靠著船只運輸武器的。”阿里奧伯特順手指了一下。
“他們的諾亞方舟嗎?”
“不。以我所知大船名叫海上君主號,船如其名,而且聽說類似的大船還有很多。當初我聽雷格拉夫說,當年數千羅斯人就是乘坐大小船只遠渡易北河,一瞬間多達五千名士兵下船,不僅是步兵還有騎兵,重武器不計其數,他們再聯合當地的薩克森人,一戰毀滅了路德維希引以為傲的騎兵軍團。”
“你……你在為他說話?”
“我只是闡述一個事實。”
查理看著左手邊的大戰艦羨慕嘴饞:“可惡,我要是擁有這樣的大船就好了。”
事到如今,查理覺得自己還要感謝一個留里克。若非當年的易北河大戰,自己的三個路德維希的精銳部隊就不會喪失,他就擁有絕對的實力向自己的皇帝大哥發起總決戰。來自巴伐利亞的軍隊長期在東部邊境與無數斯拉夫人戰斗,那些重騎兵戰斗力不俗,他們若是還存在,帝國內戰估計也不會一直拖延到現在。
就是因為精銳盡失,重建的巴伐利亞軍隊沒有往日的強力,聽說三個現在傭兵數萬,他吹牛再多可戰線又不會騙人。如果路德維希真的強大,何必在萊茵河谷與洛泰爾對峙兩年呢?
查理不再多想,他終于進入到法蘭西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