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抵達羅斯軍營地,勾人饞蟲的香味就竄到大篷車內,坐在其中的辛克馬爾嗅到香氣,肚子很不爭氣地叫起來。
雖貴為大主教,作為本篤修會聯盟中最重要的蘭斯大教堂,教士們把持著海量的財富,他們的日常飲食也與錦衣玉食毫無關系。他們自傲于在吃放方面非常儉樸,除了黑面包就是寡淡的菜湯,唯一可獲得的油脂只是黃油,且分量很少。
他們的伙食標注與科隆大教堂奉行的那一套迥異,也就時常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斥責科隆太過于奢侈。
科隆城一點也不窮,近年來趁著羅斯軍遠征的東風,與羅斯的同盟勢力簽訂一系列的經濟條約。科隆花巨資買來“不征”的承諾,由于庇護著巨量人口、是萊茵河物資運輸的關鍵港口,科隆的生產力比之以往更加強大不說,由于防衛安全的支出可以趨于零,得以以更快的速度重新積累財富。
馬車晃晃悠悠,辛克馬爾隔著簾幕問向御夫:“怎么這么香?我們到地方了嗎?”
“papa,我們已經到了。而且那些野蠻人……居然在做飯。”
“啊?”聽說是做飯,一瞬間辛克馬爾想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比如地獄里鉆出來的怪物在吃人,再不濟,野蠻人也該是生啖禽獸,自己一旦拉開簾幕,會覺得置身于人間地獄。
他胸口劃起十字,還是做好了開門的準備。
晃晃悠悠的車隊終于停止,不久,車外傳來一個聲音。“蘭斯大主教辛克馬爾,究竟是你自己下車,還是我們把你拉下來?”
聽得聲音好似是那個羅斯的光頭將軍。
“我……我自己下來。”
“好吧。你最好快點,若是讓我的國王久等,我就打斷你的腿!”菲斯克最后威脅到。
然而仔細去聽,簾幕內的辛克馬爾聽到另一個更柔和的聲音,他不知那些話是什么意思。
因為已經做好準備的留里克早就獲悉一支馬車隊正在趕來,羅斯軍的騎兵軍官匯聚于此,那些同盟貴族也都來了。
弗蘭德斯的博杜安、拉蒙高的吉爾伯特、于利希高的艾伯哈特兄弟、薩克森的布魯諾、南特的威伯特、尼德蘭的海因里希、勃艮第王威爾芬,以及重量級的麥西亞王雷格拉夫。
一眾貴族換上備好的盛裝,他們集體穿得花花綠綠,武裝帶扎穩牢,腰旋各色佩劍,身上佩戴盡可能多的寶石裝飾等,集體站在馬車之前,靜等蘭斯大主教下車。
今日的留里克戴好他的黃金桂冠,清爽襯里之外穿上一件板甲衣,最外層套上羅斯軍的經典白色布袍。胸口是藍色布條縫合的巨大x型圖案,就像是教士們知曉的圣安德烈十字。
僅以那頂黃金桂冠來看,今日的留里克好似馬賽克畫上經典的古羅馬皇帝那般,服裝則是標準的羅斯特色,清爽的極簡風顯得他少了華麗多了清爽,以及圣潔。
就像凡是有身份地位的教士喜穿白袍,并佐以大量金絲,代表著白云與陽光。就仿佛教士來自于高天之上,與天堂有著直接的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