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腳也有講究,一只銅盆倒入清水,按照教士的說法,水里倒入了一些圣油,意味著一盆水已經不是一般的水,它得到神圣祝福,平民總是污穢的雙腳現在也潔凈了。
當交了錢的一家人戰戰兢兢地走近圣母像,頃刻間那繳納的一磅銀幣巨款已經無所謂,全家人跪下來,雙手合實向彩繪圣像祈禱,然后在監督教士的提醒下,祈禱儀式結束,一家人高高興興離場。
如果全家人還想得到進一步服務,那就按照人頭繳納十枚銀幣,即可直接觸摸著圣像祈禱。現在支付這一筆錢后,祈禱效果一定會更好。
當真的有家庭聽到教士的宣傳,他們壯著膽子帶上錢財走近大教堂。到了當天下午,城市廣場已經人滿為患,同時消息也被興高采烈的民眾、乃至就是有意出城宣傳的教士所傳播,一批村莊富裕戶稍稍觀望一下,就果斷帶著錢財拖家帶口進城。
城外的法蘭克人村莊自然有一些富戶,他們是富農、磨坊主、裁縫,相比平民,這些人靠著家族世代積累而積攢一筆財富,自然演化成了本村的收租地主。又因為蘭斯教堂對收租一事定義為“有罪的高利貸”,將行為做了一定限制后,富農家庭也就開發出來一些工匠伙計。
他們有著對修道院、教堂進行大量捐獻的資本,而這種捐贈本身也是事實的獻媚,畢竟大筆錢財以“捐獻”的方式送到圣庫,教士們總不至于再對富戶的收租行為指手畫腳了。可他們再有錢,總是從事著骯臟的收租行為,有罪的靈魂不配進入圣母堂,只配進入次一級的修道院。
教士傳達新的規定,心明眼亮的富戶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大教堂破天荒的開發一系列的項目的本質,就是前幾天來來往往的貴族將大教堂當做大肥羊,一群貴族上下其手將羊毛割干凈了。
大教堂就是缺錢得厲害,逼得大主教也不得不采取極端方式籌錢。
既然事情的本質是大主教缺錢,自己真的捐贈大筆錢財不就是解了大教堂燃眉之急?那么,大教堂未來一定要給予自己的家族更多便利。
城外的富裕戶紛紛開始坐上馬車進城,他們所帶的絕非一磅銀幣。既然大教堂開發了各種“神圣項目”,家族一定要把所有項目體驗一遍,至于需要支付巨額資金,一切都不是問題。
于是乎,有的法蘭克人家族竟籌集了超過三十磅銀幣,然后拖家帶口三四十人集體進城。那些差一點的富裕戶至少湊了十磅銀幣,另外還帶了一些銀制的器物、首飾,渴望充當貨幣使用。
當城外富戶陸續抵達,城市廣場一片恢弘景象,熱鬧程度比一周前才正式結束的圣母升天瞻禮大彌撒還要熱鬧十倍百倍。
大彌撒終究是教士們主持的大儀式,這一次活動還沒有特別的名字,也不知是教堂的臨時活動還是永久的,越聚越多的人們誕生了集體意識,他們將所有的顧慮拋諸腦后,手握錢財的民眾眼巴巴看著前面的人,將沉甸甸銀幣倒進教士公開擺放的天平,銀幣與砝碼等重,以圣水洗過腳的一家人就癲笑著沖進教堂,過了一陣子,那一家人還以更幸福的笑容快樂離開。
恰恰因為全教堂的教士都出動了,衣著黑袍的他們組成人墻,人墻再拼成通道。
民眾再是擁擠,到底還沒有瘋狂到沖擊教士。
城市廣場從未有這般熱鬧,同時,大主教辛克馬爾本來覺得財富已經高度集中在大教堂與諸多修道院的圣庫內,民間理應沒有太多財富,可是看到傍晚時分熱情不減的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