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有那么高尚。我父親說了,他不會出兵幫我反攻不列顛島,除非我實力羸弱。我是個男人,我不能依靠父親的力量。我必須依靠你們,然后是依靠我的臣民。他們要是都餓死了,我如何成功呢?”
布魯諾不想對這番豪言壯語再說些什么,他與南特的威伯特互相看看,哼唧唧兩聲繼續啃硬邦邦的面餅了。
第二天,待太陽完全升起,威爾芬親自帶領一批勃艮第戰士走出城門、走過橋梁。
清晨晴朗略有寒意,吃過干糧的廣大軍民已經完全靠近特魯瓦城的塞納河橋。他們依舊以村莊分布成二十多個團體,基本排好隊伍等待過城。
威爾芬走近雷格拉夫:“我會安排手下做向導,你們會安全抵達歐塞爾。不過,我想你麾下戰士對
雷格拉夫點點頭:“甚至是我也知道路徑。寫過你的好意!對,我的確需要你的向導。”
“很好。我看到你的隊伍已經準備完畢,你的確治軍有方,就連可憐的難民也能排好隊。我想他們過城時不會走失。”
“那是自然,特魯瓦現在是你的,我不會在這座城留駐。哪怕你愿意留我,考慮到我的人還需要保護,我都要快點離開。”雷格拉夫恭維道。
威爾芬很滿意這套說辭,他甩一下韁繩讓開路,又號令把守橋梁的手下把鹿砦挪開。
終于鼓聲號角聲大作,麥西亞正式開始通行特魯瓦城,理論上接下來的路已經非常安全。
麥西亞軍兩萬余軍民用了一個上午過城,同時埃本、哈特加以及其他隨行主教以獨特的形式抵達城市。
特魯瓦城內的舊教堂已經被洗劫一空,至于誰是兇手……貴族們諱莫如深。
高級教士們不敢對這點問題揪著不放,他們也不敢對城市占領軍說三道四。
來自歐塞爾、阿瓦隆等城的勃艮第軍還在忙著搜刮資源,他們三三兩兩站在道路兩旁,談笑著圍觀麥西亞-薩克森-南特軍與難民過境。
城市內部的劫掠、戰爭痕跡已經洗刷殆盡,一批燒毀的房舍臨時重建,只有仔細觀察,才能注意到城市核心的石板路兩側有過火痕跡,但城內大教堂真的廢了,整體建筑已經坍塌,雕梁畫棟的整面如故,顯得它幾乎就剩下一座大牌坊。
雷格拉夫等貴族面色麻木始終無語,身后的難民隊伍也都依偎輜重車輛,他們不敢與其他貴族的軍隊有任何交集,只想快點通過這一危機四伏的城市。
好在曾經慘烈的城外戰場已經被青黃雜草覆蓋全部痕跡,雷格拉夫本來擔憂的累累白骨并不存在,他心想著死者都得到了妥善埋葬。
一條羅馬直通歐塞爾城,道路貼著阿爾芒松河展開,直至一處淺灘渡口。
九月份的河水已經很清冷,似乎預示著844年會迎來一個嚴冬。
如今歐塞爾城已經不可怕,雷格拉夫將伯爵打算賣糧一事透露給軍民,疲憊的人們頓時樂觀起來,行軍途中繼續大肆吃糧也沒有了負罪感。
他們在阿爾芒松河渡口露宿一夜,巨大的篝火陣燒紅天空,不遠處的歐塞爾城已經能看明白端倪了。
屬于雷格拉夫的關鍵道路就是現在,只要淌過渡口,一天之內即可抵達歐塞爾城南部橋梁、抵達圍城時聯軍的南部營地。屆時再休息一夜,理論上軍隊就能直接沖向盧瓦爾河,距離抵達安茹完成旅途,雷格拉夫樂觀估計一周之內順利回家。
或者事情理應更加順利,只因龍頭戰船瘋狂掠奪盧瓦爾河的河鱸等魚獲是戰略行為,來自羅斯的拖網捕撈技術無人能及,圖爾、奧爾良、布盧瓦的貴族們只能無奈看著龍頭戰船滿載魚獲離開,然后氣得牙癢癢。恰是他們肆無忌憚的掠奪行為,麥西亞軍想要和友軍接觸,估計只要派人到河畔搖旗吶喊,很快幾十條長船就能靠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