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吧!”老伯爵笑呵呵地轉過身,示意手下放寬心站起來。稍許片刻再問:“他們到哪兒了?”
“即將……即將到橋梁。”
“太好了!看來計劃要調整一下。”康拉德想了想,又召集一些戰士進入臥室,他手指著糧倉的方向示意道:“買主已經到了,現在你們去倉庫拿出我準備好的糧食。記住,行動要快,今天我必須讓雷格拉夫把銀幣留下!”
待康拉德在城市廣場整頓完他的新編騎兵隊時,十輛馬車也陸陸續續從糧倉處開赴而來。
被摧毀的城市西大門已經清理干凈雜物,只是修復城門口不僅需要時間,它的設計結構較為復雜,回復如初還需要一筆資金。實戰證明了,雷格拉夫的軍隊可以用火攻等方法毀掉城門,如果是真正的羅斯人下手……巴黎島有著城墻、塞納河做屏障都能戰敗,似乎歐塞爾再修城門就是在花冤枉錢。
城市西大門干脆維持著巨大缺口的模樣,它倒是有一個好處,伯爵帶兵可以快馬處于城市,以往城市的成門洞都比較狹窄,馬車同行時候都要小心確保車轅不要撞擊墻壁,現在所有顧慮可以拋諸腦后。
橋梁處的崗哨駐軍是老康拉德信得過的人,他們肩負著收過橋費的重任,倘若擅離職守,伯爵就要換人了,那么逃跑的家伙將失寵,永遠喪失收過橋費的肥差。
守橋士兵搬來鹿砦,他們站在后面,雙腿打顫著與在橋頭越聚越多的騎兵對峙。似乎只要一個沖鋒,騎兵就能沖垮鹿砦占領橋梁,之后大部隊在今日完全過河——理論上這也是他們返程安茹時最后要過的橋梁。
“怎么停下來了。”威伯特策馬從隊后走到隊前,看到雷格拉夫竟被不足十個橋梁守軍堵住,只覺得世道太荒唐。
威伯特不屑地瞥一眼橋上守軍,還那馬鞭比劃一下,側著臉問道:“怎么不走了?雷格拉夫,沖過去?”
“我覺得沒必要,我想歐塞爾的康拉德已經看到我們出現。我就在這里等他一番。”
“荒謬!以你現在的實力,那個康拉德跪在你面前都合適。”
“朋友,你的話有些過分。”雷格拉夫搖搖頭:“我們等等也好,讓所有人休息一下。”
“哼,就給那個老頭子面子。”
雷格拉夫、威伯特和布魯諾,三位貴族下馬扭扭筋骨,剛剛還耀武揚威的騎兵們也都奉命下馬休整,譬如牽著韁繩將戰馬引到水邊飲水啃蘆葦。
危機狀態看似結束,就是局面令那幾個守橋人尷尬得摳腳。
終于一陣急促的銅號聲傳來,不久高舉著歐塞爾伯爵家族黃藍混色條紋旗幟的騎兵隊快馬加鞭抵達橋頭,為首者不是別人,正是老康拉德本人。
在萬2軍中只是掃視一眼,康拉德就注意到那位刻意留著金色馬尾辮的少年。或是著急,或是過于欣喜,情緒上頭后的康拉德干脆扯著嗓子直呼雷格拉夫的名字,同時還奮力的招手,就仿佛他是雷格拉夫的親戚似的。
雷格拉夫尋著聲音看去,果然注意到一位衣著不俗的老戰士。
“康拉德,你居然直呼其名?我們的關系有這么親密嗎?”他嘖嘖嘴翻身上馬。
橋梁恢復通行,康拉德還象征性的言語責罵那幾個守橋人有眼無珠,然后令其拉走鹿砦立刻消失。
不久,康拉德帶著一小撮隨從騎馬過橋,直至與雷格拉夫的騎兵混在一起。
“朋友,你們終于到了。也許,我該再自我介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