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騎士貝孔年幼的時候,也曾跟隨父親來安茹城的教堂參與彌撒。想不到一晃二十年過去,那個稚嫩童子消失于歷史,自己繼承家族的一切后,現在居然在教堂內打地鋪睡大覺,連如廁都偷偷摸摸地溜到宣禮堂的角落解決。
只有降雨停止泥濘大地基本恢復干燥,集結安茹的大軍才會正式開赴南特。至于威伯特在南特究竟能集結多少兵馬,那不是雷格拉夫與布魯諾要思考的。明面上此次針對布蘭城的解圍之戰是威伯特自己的事情,實則雷格拉夫已經將它視作自己的戰爭,在實際操作上也是精銳盡出。
雷格拉夫就是設想著一戰殺了那個布列塔尼人首領以絕后患,除非那家伙見局面不對腳底抹油逃進山區。
通過各方面打聽到的情報,雷格拉夫已經獲悉那個濱海的大半島山區大致情況,如果布列塔尼人待在山區賴著不出來,自己進山清繳反而能被頻繁偷襲。如若不能一戰擊殺諾米諾伊,那就盡量殺死敵軍士兵。只要敵人躲進山林長時間不再出山偷襲,也不啻為一種好的結局。
一場較為漫長的秋雨濕潤整個世界,陰冷環境下無論士兵還是農夫都變得極為慵懶。民房厚重的草垛房頂可以抵御這等級別的降雨,所有茅草向著一個方向梳理,雨水也就順著茅桿流淌到室外,就是降雨持續太久,房頂就會腐爛潰爛不得不修修補補了。
住在民居內的士兵祈禱著房頂不會滲水,可惜滲水是不可避免的,他們又轉頭祈禱房頂不會因吸水太甚而坍塌。
安茹地區每年都會有一些房子自然瓦解掉,多是因為冬季屋頂積雪太甚壓塌了房梁。那種災禍是致命的,頻繁農民若是有家人活活凍死,也只能胸口劃十字哀嘆運氣不好。
雷格拉夫不會安排部下住在看起來糟糕的民居,他的領地也不可避免的出現民居垮塌的現象。民眾將此視作自然現象,出現垮塌房屋壓死人的事情后,自有教士站出來為死者料理后事。
降雨大大干擾了聯軍集結,雷格拉夫盡可能的將影響降至最小,南特城與雷澤城面臨的麻煩就多了起來。
那些效忠威伯特的騎士回到故鄉,按照計劃是要給有意參軍的村民分發一些上前。威伯特計劃給民兵發上五枚銀幣,結果騎士們辦事紛紛理所當然昧下四枚銀幣。看著比較精壯的農民順利參軍,手里也拿到了唯一的一枚銀幣,即便如此他們也沾沾自喜——只因騎士領主不會給突擊征召的民兵發賞金。
威伯特成功組織出一千名士兵,可憐麾下重騎兵依舊只有一百騎,剩下步兵有半數就是湊數的民兵。他們衣衫不整、武器五花八門,沒有一人擁有甲具,只能指望這群人打順風仗,攻堅克難絕無可能。
威伯特也就將勝利寄希望于自己的兩位盟友攜大軍歸來。明明是自己的戰爭,卻指望著友軍拼命作戰,他的自尊心有點過意不去,但又想到自己花了重金又出讓了戰后掠奪權,自己已經投入巨大本錢,于是心安理得。
另一方面,秋雨一樣給予被困的布蘭城堡,以及圍城的布列塔尼-赫伯格聯軍以削弱。
圍城軍遭遇秋季降雨一事完全在布列塔尼首領諾米諾伊的估計內,所以趕在降雨前搭建大大小小的木棚,士兵躲在棚子里避雨,維持圍困戰術必要的糧食、肉類(多取自之前作戰被殺的戰馬)以及取暖必備的木柴,都安置在木棚內以免浸水潮濕。
降雨時期無法指望濕漉漉的木柴燃燒,除非提前準備一批干燥木柴,等雨后點燃它,再令烈火烤干濕柴,士兵依托雨后濕潤世界里罕見的篝火堆煮飯烤肉,可以順利維持著圍城態勢,而且吃上熱飯后,生病的可能性也大大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