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敵人的魯莽和愚蠢,站在高處掩藏自身的雷格拉夫簡直不敢相信。
現在布魯諾指揮著聯軍的弓弩手,他半跪著身子謹慎問道:“敵人騎兵應該出現在彈弓射界了,打不打?”
“不打。”
“放近了打?”
“哼,遠處還有步兵呢!我就是要看看這群蠢材什么時候才能發現我們的存在。”
雷格拉夫很惱火敵人居然是步騎脫節,想必因為干燥的羅馬古道影響,隊伍被拖得很狹長,聯軍短平快地殲滅敵人的設想估計是落空了。現在的他根本不把那些騎兵放在心上,反而希望敵軍步兵盡快地走,以便自己完成殲滅。
敵軍當然也不是傻子,直到三位騎士大膽走進木墻約莫五十米,才終于意識到這里存在埋伏。
雷格拉夫突然暴起,鋼劍直指正西方:“射擊!”
頓時,所有埋伏的弓弩手挺身而出,十五支勢大力沉的標槍,以及三百支箭矢,對著敵軍騎兵來了一頓火力打擊。麥西亞軍還作出不羅斯箭陣的威力,不過僅僅這一輪攻擊頓時打崩了兵力本也不多的敵軍騎兵。
戰場上往往需要一些運氣,但三位騎士的衣著比之他們的扈從華麗多了,不成為集火攻擊的目標才是荒唐的。
艾爾旺騎士何其倒霉,標槍擊穿了戰馬脖頸,槍頭刺穿他的胸膛刺中心臟。昨日的他遭遇奇怪騎兵隊襲擊村子,他帶兵一觸即潰逃之夭夭,一天之隔就命喪戰場。
同樣不幸的還有奎斯唐貝騎士,他不但被標槍擊中,又被多支箭矢擊中,整個人掉落馬鞍,偏偏一只腳卡在馬鐙上,受驚的戰馬到處亂竄,身負重傷的騎士干脆被自己的坐騎拖死了。
突然間遭遇致命打擊,唯一幸存的貝爾里克騎士完全愣在當場,可耳畔盡是箭矢掠過的嗖嗖聲。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逃!
代表著全軍進軍的號角突然吹響,所有蟄伏的步兵突然站起身,一瞬間泰克斯村出現一大片長矛之林,抖掉矛頭上隱藏反光的泥土,長矛復現出陣陣寒意。一根根長矛平直對準那些陣腳大亂的騎兵,幸存的騎兵急忙調轉馬頭。
貝爾里克騎士第一次領教了何為埋伏戰,他顧不得自己的扈從,也顧不得那些持續進軍的亂糟糟步兵,奪路而逃的模樣與他的主子伯爵雷諾一模一樣。
撂下一些傷亡的騎兵,剩下的人調轉馬頭在羅馬古道狂奔,不可避免的和后方的步兵撞在一起。他們只顧得逃命,寧可撞翻自己人也要逃。
看著敵軍亂糟糟的逃亡模樣,雷格拉夫心里難受得好似活吞一只毛毛蟲。
“蠢貨,你們逃什么?你們不是來決戰的嗎?追殺我們,現在就逃?”
“得了吧!”同樣焦躁的布魯諾叫罵道:“你太高看他們了。有空在這里罵,還不如下令全軍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