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伯特一時間完全感受不到身上的傷痛,見敵人大勢已去,他大喜過望,不顧右手的傷口,拎著鋼劍直指城市核心的石頭建筑。“南特人!我們走,活捉雷諾!”
他倒是想一下子活捉雷諾,氣喘吁吁的士兵向著伯爵宅邸和修道院狂沖不已。
城內真正的防衛力量已經崩潰,被突擊武裝的民兵全都嚇破膽,數百人就算放下武器,殺進城的士兵也不會手下留情,圍城軍全體得到的命令就是雞犬不留。
他們野蠻地殺死放下武器的民兵,很多士兵考慮到最豐厚的財寶一定被貴族們,尤其是那些真正的金發諾曼人,安茹和香農的民兵都已經被參戰摧殘得心狠手辣,他們扔掉良心殺死全部不抵抗者,接著就在被占領的民房細節財物。這就是國王雷格拉夫許諾的,進城之后所有戰士憑本事劫掠,唯一禁止的就是分贓不均而互相戕害。
威伯特不必思索就能判斷雷諾的居所,可惜他畢竟一身傷痛動作慢人一步,當他真正沖進伯爵宅邸,才發現整個雙層的羅馬風格石建筑已經被自己的部下占領。
“雷諾呢?被你們草草殺死!”他罵罵咧咧登上二樓,呵止正翻箱倒柜的部下,隨即抓住一人,繼續追問:“發現雷諾了嗎?”
大吃一驚的戰士只好指指倒在血泊的死尸。
“那是誰?”威伯特繼續追問。
“也許……是伯爵夫人。”
“雷諾呢?!”
“不……不知道。”
一屋子亂竄的部下的確沒找到任何的男子,他們也沒有對雷諾的女眷留情。絕望的伯爵夫人死得非常痛快,她的侍女們也都被士兵草率處決。
在伯爵宅邸旁的修道院,老埃里克高高興興沖進來,結果看到的是空蕩蕩的宣禮堂,本想著排布規整的長椅也已經扔了個亂七八糟。“糟糕,有人先洗劫一遍了?”
他的憂慮完全正確,恰恰就是雷諾本人在處決全城教士后就把修道院財產據為己有,危難之中雷諾還是有些智商的,一批錢財作為傭金交到民兵手里,最多的錢財則是交給敢于死斗的士兵,尤其是那些反叛騎士手里。或者雷諾也沒得選,他們已經合伙兒做掉了所有教士,反叛南特的騎士們要巨額錢財,雷諾若是執意不給,騎士們也可二度反叛。
城市就要滅亡,留下銀幣毫無意義。老埃里克找到的地窖,看到的只是空空蕩蕩的地坑,“可惡,我們洗劫的是一個窮酸修道院?教士呢?全都逃了?”
其實錢財并未消失,只要檢查那些死尸總能搜羅到一些銀幣。
老埃里克帶著伙計們開始到處搜羅,他們在城市廣場徘徊,看到了高懸木桿上的死尸。
甩干血跡的鋼劍插回劍鞘,氣喘吁吁的老埃里克白胡子都滿是血跡,他抬起頭瞇著眼看那些灰黑色的死尸:“真不知道這些家伙是怎么死的。”
“肯定是被雷諾處決的。”有戰士吹著口哨附和道。
“處決?死者有罪嗎?”
“不好說,反正與我們沒關系。我們就在這里休息一下。”老埃里克說著就坐在石板地上,即不顧頭頂的猙獰死尸,也不關心耳畔此起彼伏的喊殺聲和慘叫聲。
氣喘吁吁的先登戰士們見狀干脆紛紛坐下,有人詢問老埃里克是否放棄尋找雷諾。
“雷諾?算了吧。”老家伙擺擺手:“我不知道那家伙的長相,你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