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吃驚的老埃里克猛地站正身子,下意識還后退一步,一臉錯愕地盯著威伯特那憔悴面龐:“為什么!憑什么?”
“朋友,就……知道你要這么問。”
說罷,威伯特忍痛示意所在在場的部下撤離,最后僅留下老埃里克與其他幾位金發諾曼老兵。
所謂的詛咒都是胡扯,威伯特成了現在的恐怖模樣,一定與當時那包成球的右手有關系。戰爭中威伯特挨了埋伏,多虧了一身重甲才沒有被那群反叛騎士亂斧砍砸死,就是右手受了劍傷。也許存在“天使的懲罰”,然而致命的熱病通常出自傷口感染。
老埃里克很后悔,早知如此當時就該向國王建議,然后無論威伯特怎么想都要將這個自命不凡的年輕人拉下馬,然后仔細檢查、清洗那可會導致喪命的傷口。現在說什么都晚了,老埃里克干脆坐在臥榻旁,洗耳恭聽威伯特的解釋。
“你說吧。此事很瘋狂,我們其實不便于介入你們南特貴族的內斗,但是如果此舉對我的主人有利,我不惜出手。”
憔悴的面容擠出笑意,威伯特沒時間在做長篇大論,他直白解釋:“有人告訴我,我的嫂子盼著我快點死去。只要我死了,我的侄子就能繼承爵位。”
話剛說到這里老埃里克就明白過來:“她甚至開始使用陰謀了?”
“對。”
“可是我也聽說,你們兩人的關系過于親密。”
“呵!老朋友,你在嘲諷我?”苦笑之后,威伯特嘴角又變得猙獰:“難道我侄子成為伯爵,對雷格拉夫有半點好處?”
“當然沒有好處,我們又不認識那男孩。只是那孩子是無罪的,你卻希望我們殺了他。”
“難道此事對你們這群真正的諾曼人很難嗎?”
老埃里克搖搖頭:“道是不難。就怕玷污我主人的英明。”
“算了吧。勝利者不會被指責,再說如果讓我侄子得到爵位,其實就是那個女人把持大權。南特內戰一定再起,我不想看到我的臣民自相殘殺。”威伯特的這一番話過于大字眼,聽者是完全不信的。
老埃里克目不轉睛直白詢問道:“其實呢?你的擔憂究竟是什么?”
“果然瞞不住你。因為……是我們簽署了和平條約,布列塔尼人只認與我的協定,如果我侄子上位,條約隨即作廢。還有……很高興與雷格拉夫,與羅斯王并肩作戰,我們今年取得了偉大的勝利,讓我短暫的一生充滿榮耀。”
“這倒也是,你是一位勇猛的戰士,沒有人能在戰場上殺死你。那個諾米諾伊肯定不承認一個莫名其妙的孩子做新伯爵。所以……你希望我的主人兼任南特伯爵?這很好。可是,幫你謀害那一對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