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不是一般的戰士,三人全都是有封地的騎士,且地盤都在雷澤城的南部。
伊塔大喜,她估計自己差人勸說已經完全成功,這便顧不得女貴族的儀態,抓緊裙子匆匆走上前,親自將三位騎士扶起來。
她的喜悅心情溢于言表:“看來,你們已經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可在三位騎士看來,這樣的伊塔真是面目可憎。到底三人善于表演,他們集體擺出哭喪的臉,面對房頂木梁干嚎一陣子,為首的騎士再說:“威伯特大人要不行了!現在請您立刻帶上哥赫尼爾大人去南特城,威伯特大人想……見你們最后一面。”
“啊!”這一刻伊塔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她右手遮面、手指暗戳戳地摳眼睛,只為順利擠出一些眼淚。“他……真的要死了么?”
“怕是活不過今晚了。您還是快點動身吧!”
“要去!現在就去!”
伊塔沒有多想,她立刻命令侍女將兒子帶到身邊,當著三位騎士的面,向著懵懂的男孩嚴肅告誡:“現在帶你見你叔叔。記住,明天的你就是新的伯爵!”可那嘴角掠過的一絲笑意,分明證明她的狂喜。
伊塔竟沒有一絲懷疑,她對兒子說的那番話也是真心實意。她已經幻想著明日的兒子就拿起到老伯爵蘭伯特的佩劍(已經折斷),以此為信物,再在大教堂做一個儀式,男孩得到數百名南特戰士的擁護,一個新時代旋即到來。
她就這樣帶著兒子登上那艘小船,冒著大雪硬是漂到了對岸。如果中途翻船了她與兒子掉進冰冷水里很快就會溺死,最后漂到大西洋尸骨無存。
威伯特可以想些招數讓這對母子死得不明不白,但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將計就計,讓雷格拉夫的親信來做劊子手。愛惜羽毛?雷格拉夫哪怕不是自愿、無不知情也必須摻和其中,這樣所有效忠自己的南特騎士們不能說“我不知道”,他們就只能跟在雷格拉夫身邊繼續干了。雷格拉夫面對局面,必須繼承爵位。
南特城內石板街巷滿是積雪,一隊士兵護送重要客人行色匆匆。
伊塔連親信士兵都不帶,只帶著兩位侍女,就拉扯著兒子在所謂的忠誠騎士護送下,順利進入伯爵的御所。
來不及上樓通報的士兵回稟,伊塔拉扯著兒子咚咚咚地攀上木梯,她走進房間,迫不及待地挑開素白的麻布簾幕,房間里空空蕩蕩沒有士兵、沒有教士,只見一張木床與少量家具。她一下子就看到的確病入膏肓的威伯特,立刻拉著兒子走上去。
這一刻她全然不知身后的木門已經悄悄關閉,幾名蒙面又罩頭的壯漢聚集在一樓,他們人手拎著一條粗麻繩,互相對視幾眼,打著赤足無謂寒冷就開始攀登木梯。
把門的南特戰士視而不見,因為黑手已經伸出,陰謀已經開始。
伊塔拉扯著兒子直勾勾看著病榻上有氣無力的威伯特,她不僅回想起一個多月前者小子力壯如牛,下意識撫摸起自己的小腹,這一刻僅作為一個女人而言,她真的有些惋惜。
威伯特緩緩睜開眼,看到伊塔的那張臉,又注意到侄子就在病榻前,繃著的精神頓時有所舒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