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看起來前后長達兩個多月的冬季戰爭到此為止了。
雷格拉夫想回到安茹城好好睡上幾天,不止他這么想,麾下戰士全都想著吃上烤肉喝上葡萄酒,再洗干凈全身的污垢,美美地呼呼大睡,然后迎接圣誕節更大的慶典。
才是看到安茹的城墻,戰士們就困意上涌,所有緊繃的精神都松懈下來,結果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留駐安茹城的南特使者一直等到降雪結束都沒有得來麥西亞王,使者也已經與南特城失聯,整個人陷入進退兩難中。
就在使者過度著急打算擺爛之際,突然城市北方出現一支旗幟飄揚的隊伍,麥西亞王終于回來了。
使者根本懶得糾結國王為何從正北方回來,所以當雷格拉夫打扮成壯年戰士的模樣,騎著一匹黑馬大搖大擺進城,接受民眾們的歡呼,偏偏他行進到最大教堂門口時,突然有帶著南特伯爵徽章的男人沖出人群,然后高舉徽章半跪在駿馬前。
男人的眼神顫抖中帶著祈求:“偉大的麥西亞王!我是南特伯爵的使者,我……有要事匯報。”
“威伯特的人?他有什么要說的?”雷格拉夫表情很愜意。
“他!他快死了。”
“啊?威伯特?”
明顯公然通報此事有悖國王進城的歡快氣氛,著急的使者咬咬牙狠下心來,豁出命來匯報:“我的主人!南特伯爵威伯特大人!他要死了。”
使者特別強調“死亡”一詞,聽起來非常無厘頭,可雷格拉夫突然一想,一個多月前的雷登廢墟一別,自己就注意到威伯特精神狀態很糟糕。“啊?他真的出事了?”
“我已性命擔保,倘若我又半點假話,我甘愿被您下令絞死。”半跪的使者堅定說。
歡快的氣氛到此結束,明天陽光普照,所有人享受著冬日里罕見的溫暖,雷格拉夫繃起臉渾身一震惡寒,他知道自己設想的休假計劃要泡湯了。
“傳我命令!”他盯著使者的臉吩咐手下:“我要突擊去一趟安茹,騎兵住宿一宿,明日開拔!”
雷格拉夫本以為待在安茹的老埃里克可以告訴自己更多情況,結果他下了馬才知曉,自己歸來的老將冒著大雪就趕到了南特,掐著手指算那已經是幾天前的事情了。雷格拉夫已經猜到威伯特是罹患了致命的“熱病”,此病幾乎都是因為傷口感染,作為貴族的威伯特理應得到很好照顧,按理說他縱使有傷也該痊愈。
既然威伯特已經病重,病情發展到現在幾乎已經無法治愈,說不定他已經給病故了!或者也已經被折騰的只差半口氣,留給自己探望的時間已經不多。
使者透露了非常重大的事務,那就是威伯特打算在臨死前將南特城貢獻出來,結盟到此為止,南特徹底成為麥西亞國王的直轄地。
此事固然是好事,可是雷格拉夫并不希望失去一位并肩作戰已經兩年的老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