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拉丁語聞訊一番,所有驚恐的教士都為之一振。
“你?”那位老教士一直捂著右腿,他吃力地抬起頭,赫然看到眼前的青年金發又有金冠:“你會說拉丁語。你們不是弗蘭德斯人?”
“朋友,你認得我么?”留里克客套道。
“你……”
“難道拉蒙高伯爵吉爾伯特沒有告訴你我的身份?吉爾伯特是否回來了?你……又是誰?這座修道院又是什么?我們遭遇的木堡是為了防備誰。你說吧。”一連串疑問下來,老教士腦袋一團亂。
“你?你們?難道是羅斯人?”
“是吉爾伯特的盟友。我們……的確是羅斯人。放心,我無意襲擊你們。你是誰?”留里克笑著繼續問。
這一刻真相大白。
拉蒙高伯國整體處于列日大主教區的管轄下,又有一些小型教區也納入列日主教的管轄名單里。
那慕爾城的正西方是laubacu小教區,它的核心是圣皮埃爾修道院,有超過十個村莊是教會的采邑,財稅和征兵方面在原則上不受伯爵吉爾伯特的節制,除非伯爵覺得很有必要時大手就會伸過來,譬如一座木堡在修道院旁邊拔地而起。
修道院長叫做哈伯特,也許此人還有其他身份,留里克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這個哈伯特是否可以立刻利用。
不需要嚇唬,既然此人的上級就是列日大主教哈特加,只是告知了此人一些真相后的哈伯特果然選擇合作。就是……獲悉真相之后,哈伯特的雙眼一度瞪得如銅鈴。
留里克無意在就諸如列日主教現在的情況做描述,否則有關故事說上一天一夜就不會結束。
“你這是要逃到哪里?森林中?”
哈伯特先是一怔,然后支支吾吾說了一些難懂的話。
“我懂了,森林里有你們的避難所?你害怕我的軍隊沖進去殺人?”留里克笑著聳聳肩:“我和你們的伯爵是朋友,這一次只是來吉爾伯特的領地做客,卻有人誤會我們是殺手。難道這就是你面對客人的態度?”
做客?世間哪有帶著騎兵軍團來做客的?大軍還是從弗蘭德斯領地內沖出來,很難不讓人起疑。
留里克注意到老教士的悶悶不樂,他干脆說道:“你的馬車壞了,我可以分出一輛車,你坐上車去那慕爾城一趟,告訴吉爾伯特羅斯國王來到了。”
教士原本不愿給一位“蠻族國王”好臉色,凡是都有例外,就是眼前的家伙指揮軍隊硬是殺得拉蒙高遠征軍損失慘重。無數女人哭泣他們的丈夫慘死埋骨他鄉,最近才獲悉消息的修道院干脆舉辦了一場彌撒,以悼念那些戰死的亡魂。
修道院長哈伯特心情五味雜陳,他想要本能拒絕卻有不敢不拒絕,想了想干脆說:“貴族們做了約定。也許……強大的您可以親自去那慕爾城一趟。我想,您會恪守與拉蒙高的盟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