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理解。就是……只怕有些人會藏起來,做一些過激行動吶。”
留里克在旁敲側擊,聽明白意思的吉爾伯特瞬間撅起嘴,“羅斯王。您在懷疑我?”
“我沒有。我只是客人。”點到為止,留里克話鋒一轉:“你的妻子……應該已經知曉了吧?”
“她知道了。而且也愿意見見你。”
“我要的就是這個。走吧!你帶路。”
吉爾伯特狠狠點一下頭,他再看看現場環境:“你是帶著步兵進城?不騎馬?”
“我累了。”留里克故意扶一扶老腰:“幾天以來一直在顛簸,我寧可走路。你大可騎馬。”
“不必了,你愿意走路,我陪你走。”
留里克不再多說,他指指大開的城門:“出發吧。我想,我不會在城里逗留很久。”
城內空空蕩蕩,耳畔沒有人聲嘈雜,倒是可以隱約聽到雞鳴狗吠,留里克估計還是有一些人藏在城市里。那慕爾果然不大,怕是戰馬一記短距離沖鋒即可從城市一頭沖到另一頭。
背負圓盾的戰士位列兩翼,留里克果然站在修道院長身旁,而在他的正前方,就是帶隊的拉蒙高伯爵吉爾伯特。
今日的情況很特殊,整個隊伍也顯得非常別扭。
沿路的房屋相比于城外的草垛民居好上太多,但所有的民房銅鎖封門,本該是濃煙滾滾的鐵匠鋪,現在連爐灶都滅了,走近時還能嗅到濕柴蒸汽的特殊氣味,可見鐵匠逃命時直接向爐堆倒了一桶水,還可以想見他們的恐懼。
“呵,你的城市空蕩蕩,竟然沒有人歡迎你回來?”留里克明知故問,刻意戲謔地問到。
吉爾伯特感覺不到任何尷尬,他脖子一歪隨口說:“我的臣民早就聽說過你的事跡,所以他們全都逃了。”
“把我們當做魔鬼么?”留里克笑道。
吉爾伯特不好正面回答,他的眼角正好注意有以戰士手拎藤籃,里面正藏著一只小黑貓。“黑色小貓。至少你把一只小惡魔帶進城了。”
“奇怪。早就聽說你們畏懼黑貓,難道它是什么怪物?我見過形形色色的貴族,非得是你們這群信仰天主的人恐懼黑貓。”
吉爾伯特不想辯駁什么,他自己對各種小獸是普遍無感的。他唯一感興趣的小動物就是獵犬,自從家里的老犬病死后就沒有再養。
兩人沒有說多少話,現在就抵達伯爵御所那座小碉樓之下。
留里克看看四周,他看到了城市廣場,此乃城市里唯一可集結軍隊的空曠地帶,只是廣場附近并沒有一般法蘭克城市該有的標志性教堂。想想圣皮埃爾修道院就在身旁,估計他們是將教堂修在城外,那慕爾城存在本身就是伯爵家族的居所。
留里克的估測差不多,城內長期駐扎少部分教士,一間不起眼的民居充當修道院的供能。吉爾伯特本來也沒打算斥巨資在城內建立大教堂,現在人力物資更緊張,教堂建設的可能性更加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