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騎兵隊陳兵城外,不知所措的城市居民只能如老鼠般到處躲藏。
他們緊閉門窗全家躲好,也有人趁著機會從城市其他大門逃離,再躲進樹林里避免災禍。
因為從未有過這種情況!已經過世的老伯爵決不允許非法蘭克軍隊大規模進入自己的領地,真是世態炎涼,損失慘重的伯國已經無力阻止其他貴族入境,年輕的伯爵吉爾伯特想必也是一臉愁容吧?
然而事實恰恰相反。
當吉爾伯特還是實力雄厚時自然具備遏制能力,現在的他面對羅斯王也只能賠笑了。
相對比羅斯騎兵龐大真容,他的那點騎兵目前只供撐起貴族排面,又是出于各方面考慮,他主動解散了部分士兵的武裝,就留下約莫五十人充當儀仗。
難道吉爾伯特真的堅信留里克會恪守條約,不會見伯國實力虛弱趁機亂搞?他當然想到過這種可能性,奈何自己毫無反制能力,還不如直接賭一把——就賭留里克不會親手否定他親自撰寫又簽名的《巴黎合約》。
完全不必宣示什么,吉爾伯特用實際行動證明了那慕爾城已經是不設防城市,他要求留里克給自己一些時間整頓城市內務,以免不明就里的民眾見大軍抵達,在極度的驚嚇中做出一些不理智行為。
留里克點頭稱應允,罷了自己也組織一批精干侍衛,以免自己真被腦袋發熱的刺客襲擊。
隨著所有城門打開,沖入城市的伯國士兵要求普通居民立刻撤離。于是,那些躲起來的人也立即翻箱倒柜,用床單收攏值錢東西,折成大布袋后舉家逃亡,只留下禁閉的家門與一副青銅鎖。
留里克挑選五十名戰士,他們排成五排橫隊接受檢視。
看看這些勇士,他們身披鎖子甲的同時又套上一件板甲衣,再套上白底藍紋布袍,武裝皮帶扎穩牢,佩劍和手斧掛好。
戰士踩著高幫牛皮靴,靴子的鞋帶系得很解釋,同時裹腳布一圈纏一圈直到膝蓋,如此顯得小腿纖細又堅實。
尖頂的貼皮盔插著保存很好的大雁羽毛,非得是禮儀活動或是重大戰役,他們才將羽毛從木桶里拿出來插在盔頂。
巨大圓盾倍好,盾面的紋理統一有致。其實以他們的裝備水平,圓盾的裝備優勢已經遠不如前,到底那是羅斯軍隊的象征物之一,只有戰士們背著圓盾行動,才能讓城市居民意識到誰來了。
留里克收起他的王冠,他自己一樣一身重甲,考慮到當年自己的部下曾洗劫屠戮馬斯特里赫特和列日,仇恨的種子已經埋下,據說很多難民逃到了那慕爾城附近,難保就有刺客混在城市里陰暗街巷。
留里克打扮得與麾下重步兵頗為相似,他刻意要求圣皮埃爾修道院院長在進城后站在身旁,希望靠著這種作為迷惑潛在的刺客。就仿佛,很多背負圓盾的戰士在保護教士團的安全,實則他們真正保護的是站在修道院長旁的羅斯王。
依靠這一理念,寵妾貝雅希爾也就披上一件黑色罩袍,粗布兜帽遮蓋面容。她親自抱著孩子完全掩藏身軀,乍看去和普通教士無異。
不久,整頓一番的吉爾伯特快馬出城。他注意到羅斯王集結了一些小巨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再翻身下馬,火速跑到留里克面前:“羅斯王,我都準備妥當了。”
“很好。我聽到了嘈雜聲,你的臣民應該是在逃亡吧?”
吉爾伯特一瞬間有些露怯:“他們害怕你的強大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