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名披甲的丹麥傭兵擠出刺猬陣,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摘掉頭盔,露出金色的頭發和胡須。他又扔了自己的戰斧和盾,連帶著自己掛著匕首的牛皮腰帶也解下了。
他張開雙臂以示自己毫無威脅,又高度謹慎地緩步走近奧列金。
一邊站著的卡爾總覺得情況不對,不過他的內心實在希望這些冒失的敵人能趁老爹不備成功刺殺,這樣自己就能戰場就地即位。
一名看似無威脅的人走近國王,各部族首領全都按兵不動,緊張地看著這一切。
奧托倒是做了一點準備,他令留里克與列隊的三排持弓弩的傭兵,所有的箭簇始終瞄著那名敵人。
大家很快看到這樣一幕,披著鎖子甲的男人在距離奧列金有約莫五步遠的地方單膝跪地,向頭戴金冠的老人行戰士禮。
接著此人以諾斯語說道:“斯韋阿蘭之王,這里不是卡爾馬,這里是沃斯卡斯。”
“嗯?”奧列金楞了一下,下意識后退一步。
其實隨著戰斗變得焦灼,奧列金就愈發覺得此地搞不好就是卡爾馬。他獲悉的消息是卡爾馬也有木堡,當地人富庶又彪悍。
難道這里果然不是卡爾馬,而是什么叫做“沃斯卡斯港”的奇怪地方?
奧列金實則非常滿意這名戰士的卑躬屈膝,再看看這些堅持到最后還有意反抗的家伙,一瞬間他萌生了收編的打算,前提當然是他們愿意如這個男人一樣,做出歸順的暗示。
奧利金索性寶劍入鞘,繼續道:“戰士,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是法朗西斯,是……是丹麥人。”
“你!丹麥人?!”奧列金稍稍平穩的心瞬間又緊張起來,松弛的右手又握住劍柄。
不過這名誠實的傭兵法朗西斯依舊半跪于地,他本人也知道自己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但是這值得拿命冒險。
“我和我的兄弟都來自丹麥,我們是傭兵,我們只服務于高貴的人。斯韋阿蘭之王,我們愿意做你的傭兵,為你而戰。我就跪在這里,你可以立刻殺死我,但是你會失去一名可靠的戰士。”
一個機智的會說漂亮話的家伙,一番語言直擊奧列金的癢癢肉。“你和你的兄弟,都愿意臣服于我?”
傭兵法蘭西斯沉默的外表下是內心的狂喜,他隨機可伙計們發了信號,還活著的近五十名丹麥傭兵,立刻扔了斧頭和盾,只著鎖子甲紛紛跪倒在奧列金腳下。
奧列金活了五十多年了,他這輩子還不曾見到過這種景象。敵人的精銳戰士居然是仰慕自己的尊貴,紛紛放下武器表示歸順。
雖說這些家伙都來自丹麥,看起來他們已經不想再做丹麥人了。
奧列金繼續詳問了一番,徹底明白了沃斯卡斯和卡爾馬的區別。
原來這片狹窄的海域里還有多個定居點,卡爾馬是最大的一座,其余的還有像是博里霍爾姆這樣的大型據點。聽得這些前所未聞的情報,一瞬間,他也不得不思考一下自己的兵力問題。
這一刻奧列金首次意識到自己的三千五百名瑞典戰士,兵力已經不如自己幻想的那般強大,那般的堅不可摧。
“好!法朗西斯,還有你們這些丹麥人。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梅拉倫人,就是我的傭兵。你們的鎖子甲會很快涂上墨汁,你們就是我的兵!”
“哦,那么我現在就是……就是你的戰士。”畢竟法朗西斯其人對梅拉倫部族也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