骯臟發愁的牛羊尸體無人問津,羅斯大軍依舊忙于啃食自己攜帶的肉干。
只能吃這等磨牙的干糧實在無趣,更糟糕的雖然周圍都是麥田,燕麥沒有成熟,想要吃麥餅喝買粥的大家只能干著急。
奧托盤腿而坐,痛快地抱著玻璃瓶飲下半瓶烈酒,又將之扔給老伙計哈羅左森,勸之嘬一口。
烈酒目前極為有限,在新麥進口到貨是無法再大規模精釀乃至進一步蒸餾的。
此戰乃部族的決戰,奧托索性勒令把所有庫存之烈酒帶上,實則也就是隨后的五瓶罷了。
阿里克帶著他的人回來了,營地里起了極大的騷動。
羅斯戰士們,年輕的、年老的,他們注意到歸來兄弟身上可怖的發黑血跡,還有一張張疲憊的臉,他們必是經歷了一場血戰。
不久,阿里克帶著憤怒、不屑的臉歸來,猛然坐在篝火前,直面奧托與留里克。
“打仗了?”奧托平靜地問。
“是,戰斗。”
“死人了?”
“死了快四十個。”
聽得,奧托腦子嗡了一下。他猛然站起,使勁拍打自己的老臉,怒斥之:“你到底干了什么?你真就覺得自己能行?帶著五十個兄弟硬是和敵人決戰?你真是瘋狂,瞧瞧你干的好事,你把這個村子的人全砍了,連牛羊都不放過,害得我只能看著那些發臭作嘔的牛羊,啃著這該死的咸魚。”
罵也罵了,奧托因一路上見聞所積攢的怒氣瞬間釋放掉,他又坐下來,突然心平氣和地問:“到底怎么了?”
阿里克緩緩那掉自己的血衣,露著上身,左臂上的傷口實在扎眼。
“你的傷勢……看起來不礙事。”奧托的態度似乎很平靜,見此傷口留里克可是嚇了一跳。
“哥!你……”
留里克湊了過去,瞥了幾眼揪心不已。血是不流了,看起來傷口也確實在表層。
阿里克承認村子的牛羊也是他帶兵砍得,甚至一直摸到了維斯比。
“我的傷的確不礙事。我們看到了維斯比,那是一個比我們故鄉更大的定居點,比梅拉倫人的還要大。白天時我們看到了他們擁有的開闊海灣,到處都是房子,海岸看來挺著很多船,維斯比絕對非常富有。他們人很多,我們也暴露了自身。我們遭遇到哥特蘭軍偷襲,兄弟們損失很大。要不是有兄弟掩護,我已經死了。”
“居然是這樣?”留里克已經不想安慰什么,也不想抱怨,那些都是毫無意義的。
奧托眼睛剛毅如鷹,“看來,我們希望的決戰,我們的對手已經在做準備。阿里克。”
“在。”
“一個真男人,身上總是有很多傷口。怎么樣,影響你揮劍嗎?”
“沒關系,我休息一夜就能繼續戰斗。”
“那么,襲擊你的人……”
“我正要說此事!”阿里克突然憤怒,他雙手拍著腿,硬是震裂傷口,血水就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