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的局限性是的哥特蘭島僅有極為少數的矮種馬,其余的地方馬匹是不存在,即便有也無法騎乘。
羅斯人沒有馬,他們作戰訓練有素,就憑這支軍隊,維斯比距離被攻破也就幾天時間。
格倫德賭贏了,羅斯人兇悍但講道理,丹麥傭兵目前全部免死,同時也沒有受辱。
這場前哨戰的主戰場已經躺滿了哥特蘭軍戰士的尸體,那些奄奄一息著都被羅斯軍隊補刀殺死。
戰士們已經開始收斂敵人的尸體,雖說大家覺得留里克的這道命令有些多余。
收斂己方陣亡戰士尸體并火葬,此乃正道。但是敵人的尸體遍布龐大戰場,犯得著勝利者折騰嗎?尸體就攔在曠野算了!
留里克仍舊下達了命令,做這件事的人也主要是科文人和斯拉夫人。
乍一看現在的梅德維特,明顯是一名瓦良格戰士,只是他的斯拉夫語言露了餡。來自諾夫哥羅德的斯拉夫戰士品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大勝利,斯拉夫人的長矛墻戳死了大量的哥特蘭瓦良格人,現在他們居然在給對手收尸!
猙獰面孔的滴血的尸體被拖拽離開,開始被堆砌成一些小丘。
尸體上的箭矢、敵人的武器皆被回收。皮靴、染血的麻布衣服、破損的披甲,乃至關鍵的鐵皮盔、鎖子甲、有用的牛皮腰帶……
斯拉夫和科文戰士們事無巨細,將敵人身上一切可用之物拿走。那些堆疊的尸體,就好似林間草地上的白色沙丘,竟是那樣的扎眼與詭異。
留里克本人赦免了所有本該當被處死的丹麥俘虜。
被一個金發的漂亮男孩赦免,還有比這更神奇的事?
格倫德和他的兄弟們單膝跪成一排接受這一赦免,同時他們也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西格法斯特的哥特蘭軍是被這么一個毛頭小子指揮軍隊擊敗的。
他緩緩抬起頭,看著留里克那漂亮的臉:“難道,你就是羅斯人的公爵?”
“是!也不是。暫時不是,未來便是。”留里克的話說得有點模棱兩可,見對方疑惑,又解釋:“羅斯公爵正帶領后續的兩千軍隊趕來。很快,他們就會進入這片戰場。我是公爵之子,被奧丁祝福的留里克,是羅斯軍隊的指揮者,維斯比注定臣服于我的腳下。你們掌握著渡鴉盾牌?現在,我才是它們恰如其分的主人。因為,我是被奧丁所愛之人。”
這話說得實在霸氣,實在不該是一個孩子能說出口的。
可現實就是不講道理,格倫德不得不接受這一的現實——羅斯軍的確有三千名戰士,當他們登島之際,哥特蘭人已經戰敗了。
對于留里克,丹麥投誠者可謂意外之喜。
總體而言留里克對于殺俘是有著強烈抵觸的,俘虜中的精銳,或是反抗意志最強者當殺死,至于普通俘虜,作為奴隸許以勞動十年以贖身想來是最有性價比的。
但這些丹麥人不同!
論感情,留里克本人對丹麥人沒有仇恨,只是隨大流對他們抵觸罷了。整個斯威亞部族同盟都是抵觸丹麥人,而今同盟變成以梅拉倫人為主導的瑞典王國,那就直接對丹麥勢力開戰了。
梅拉倫人也算是可靠的盟友?不!只是生意伙伴罷了。逼得羅斯人從梅拉倫湖北遷到現在的羅斯堡,這群家伙就是最主要的始作俑者。
很久以前,羅斯人也是會前往烏普薩拉神廟(被烏普薩拉部族控制,祭祀奧丁、烏伯、索拉,烏普薩拉名詞也源于所祭祀的神祇們)做祭祀的,被驅逐之后羅斯人進入苦寒之地,任何的信仰都讓位于對奧丁的崇拜,只有奧丁才能祝福大家以抗住寒冷的打擊。
在梅拉倫經歷了那么多事,留里克對梅拉倫的貴族們實在沒多少好感,他就是饞梅拉倫人的燕麥、麻布和羊毛。
既然這些丹麥人本意是拿錢當傭兵。好呀!這群人可以利用。
也僅僅是利用罷了。
他們背叛并擒拿了自己的主人以作為投誠的投名狀,更有意匯報自己知曉的有關于維斯比的一切事物。這些家伙就是背叛了自己的金主,有了第一次,難道不會有第二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