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永遠不能成為親信,卻可以成為目前羅斯軍隊需要的情報工具。
基于這些想法,丹麥人的渡鴉盾牌皆被沒收,他們不會做奴隸,卻也不會有任何的武裝,未來的決戰這些人也不會進入戰斗一線。
留里克需要他們提供關鍵的情報,等到奧托帶領大部隊趕來后,就由這群丹麥人把維斯比的情況講個明明白白。
至于那個西格法斯特……
大部分羅斯軍戰士已經就地休息了,搬運死尸的斯拉夫人、科文人,聚在一起帶著各自弄到的野戰戰利品,歡坐在一起興致勃勃談笑風生。
老規矩,戰士們戰場繳獲的普通武器裝備、財物自己拿著,貴重物品交給統帥。
斯拉夫人和科文人,戰士們本身就是同鄉,既然是彼此認識的同鄉,著鄉里鄉親得他們繳獲的戰利品也就內部統籌交換了一番。犯不著留里克多做干預,譬如斯拉夫人,這些戰士們依靠繳獲,他們不僅武器裝備水平提升,現在他們全部穿上了皮靴,將沾血的披甲、鎖甲、和麻布在溪水洗干凈,防御力也提高了。
這里不存在有的戰士一身布衣,有的戰士身著鎖甲。斯拉夫戰士的裝備水平高度統一,整個旗隊的戰力水平得到全面提升。科文人也是一樣的,只是他們更在乎射箭,便把哥特蘭人那點弓手的裝備扒了個干干凈凈。看看兄弟們吧!大家控弦的手戴上了縫紉非常精致的皮手套(維京手藝人的優秀產品),鉤弦的鹿骨扳指也套在手套上。弓手再不必擔心手掌磨傷。
如此一來,哥特蘭人的指揮者西格法斯特,這家伙還有留著的意義嗎?
有!當然是有的。
一個高貴的家伙草草斬殺,或是阿里克揚言做血鷹以處死,行動都是太草率了。
暫時不會殺了他,但皮肉之苦是少不了。
西格法斯特被敲掉了門牙,又被羅斯戰士打得鼻青臉腫。他被吊在樹上,失去了全部的華麗衣服,渾身是毛的上身,被阿里克以劍尖刺上了淌血的盧恩字母拼寫的單詞。
圍觀的羅斯戰士們為這野蠻的泄憤叫好,要不是阿里克要求這泄憤當有由他本人來做,西格法斯特已經被一人一刀得活活將全身的皮膚割掉了。
戰場基本打掃干凈,被壓塌的枯草處還能明顯察覺到大量的血跡。
那些白沙一般的尸體已經被覆蓋上大量新砍伐的松樹,周遭的雜草也被羅斯人清理一番,將之堆疊在亟待焚燒的“木塔”處。
所謂坑殺,一種描述是將戰場死尸堆在一個大坑里集體掩埋,另一種則是堆疊起來覆土以做露天大冢。
在日德蘭半島,也就是丹麥人的主要聚集區,大部分丹麥部族施行的就是露天堆土做冢,高貴的酋長,他的墳墓簡直堆成了土做的“金字塔”。部落戰斗死亡的戰士,也是如此處理。
這算是筑京觀嗎?留里克并不清楚丹麥人的祭祀與喪葬習俗。
他便按照羅斯人的習俗,對死者進行火葬。處理如此多的死尸,那可是要焚燒很長時間。
被火葬的死者沒有一人來自羅斯軍。
用正確的戰術并在正確的時機出擊,羅斯軍打出這樣瘋狂的戰損比太正常了。
留里克并不驕傲,他不會因為敵人的血而興奮,他只想早點打贏決戰,奪走自己真正需要的——讓羅斯部族富足的各種物資,以及一個霸權。
羅斯軍主力終于趕到了戰場,此刻,那些木柴堆砌的大冢已經燃起烈火,騰起大量駭人的濃煙。
扶搖直上的煙柱成了最好的標志,奧托的羅斯后續部隊慢慢悠悠抵達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