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時刻,什么儲備的貨物都見鬼去吧!逃亡的商人已經無所謂那些庫存的銅幣。
銅幣才有幾個價值?五十余箱錢幣里全都是貨真價實的金銀,其中還夾雜著一批波羅的海特產寶石——琥珀。
他們實則攜帶了非常貴重的財物,也是他們昨夜與盜匪打攻防戰所誓死保衛的東山再起的原始資本。
商人們都在幻想,在突破羅斯人封鎖后盡快逃到南方海域,在伯恩霍爾姆停靠買些物資、奴隸,接著直奔海澤比開辟新視野。
清晨的陽光有一點暗淡,海面還有一層薄霧。
昨夜島嶼上的紅光照亮天宇,古爾德用腳趾頭想便知那邊出了大事。所謂大事,就是決戰!
古爾德雖沒有任何能力與岸上的羅斯大軍聯絡,他完全按照決戰前的規劃辦事,便是在得到明確命令前堅持封鎖住維斯比港灣,務必擊沉所有逃跑的船。
過去的一宿古爾德睡得很淺,甲板上的老弱以及武裝的女人,他們多數保持著警惕,手里的木頭十字弓一直戒備著。現在的羅斯部族也只能以最羸弱的人員充填船上的兵力,輪到他們作戰的機會再度來臨。
眼望著不斷逼近的聚成一團的船隊,古爾德的睡眼惺忪頓時被緊張感沖淡。
“真是勇敢啊!你們以為一起行動,就能突破?難道你們覺得商船就不能有很好的武裝?”
代表“戰斗”的旗幟被迅速拉到阿芙洛拉號的桅桿之頂,各船見此旗幟,年老、年少,男人女人,船上的人們投入作戰。
與強者做生意,聰明的商人必須講究契約。與弱者做生意,倚強凌弱再合適不過。
古爾德把戰斗想象成一種商業行為,對手看似來勢洶洶,實則羸弱不堪。仁慈?不!必須將他們全部變成魚的飼料。
顯然,沒有那個傻子會去沖擊小島一樣的阿芙洛拉號。
在逃亡的商人看來,阿芙洛拉號的確太大了。她如此之大,想必航速不快吧。他們想當然的感覺封鎖港口的羅斯船只不過是些貨船,貨船算什么?都是些低航速的貨色,運載金銀幣的長船可以快速穿越將敵人甩在后面。也有人想起來上一波試圖逃亡者的失敗,可惜新的逃亡者選擇性的忽略掉,他們這可是賭命,離開港口之際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現實無情的擊垮他們的僥幸心理!
逃亡船隊試圖一離開港灣就乘著西北方向南方狂奔,未曾想羅斯人的大船不可思議地踏浪狂奔而來,那船艏掀起的水花簡直都能掀翻一般的漁船。
阿芙洛拉號揚滿了帆,她銅皮加固的船艏撞角如同一支青銅戰斧,以海上女王般的威壓無情地撞斷第一艘長船,不少船上之人直接被撞碎了顱骨、碾碎脊椎當場死亡。
接著是第二艘和第三艘,累計三艘長船當場化作兩截快速沉沒。
哦不!長船并未真的沉沒。
斷裂的長船殘骸杵在海床上,畢竟是出了維斯比小海灣仍要再前進兩公里,才能進入深水區。
年輕時的古爾德偶然來過一次維斯比,那一次邂逅本著商人的經商習慣,他尤為考察了一些這里的水文狀況,所謂商船意外觸礁損失實在慘烈,他就怕這個。
發生海戰之地的海域水深僅約三米,空載的阿芙洛拉號現在的吃水深度也才一米出頭,那些逃亡的長船吃水就更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