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們是來歡迎我的嗎?狩獵怎么樣?我看到你們……在釣魚?”
一名漁夫顫抖著嘴,他沒有任何的行禮,粗俗而謹慎地匯報起非常嚴重的大事。
“留里克大人,羅斯堡出大事了!很嚴重。”
“大事?什么大事!”留里克的笑容頃刻間喪失,他腦子又嗡了一下,“總不會是奧托他……喝了太多烈酒就……死了?!”
留里克的話也很粗糙,漁夫急忙解釋,“公爵大人一向很好。但是大祭司,她……她快不行了!甚至現在已經死了。”
“維利亞?!大祭司?”
“對!”
“好的,我知道了……”留里克沒有再廢話,他勾下頭喘著粗氣道,“我的人要快點得到補給,我要星夜兼程會羅斯堡。”
“大人,跟我們來吧。”
大祭司維利亞真的要走完一生?還是說消息早就傳過來,自己介于處在極地根本不知道,這番獲悉后,維利亞已經按期之前定的遺囑,已然化作了灰燼?
維利亞已經太老了,這位見證了太多的老婦人能堅持到極夜結束都是一個奇跡。
遇到了重大事件,留里克在菲斯科勒堡低調地吃了一些烤鱸魚,一行人僅僅休息一晚,次日早晨在補充了馴鹿后,又開始奔著艾隆堡狂奔。
一批滯留在菲斯科勒堡的人們奉命尋找失蹤的留里克,有的人萌生了悲觀想法,也有不少人打起精神,確信奧丁不會讓自己的人間子嗣喪命。
留里克回來了,留守的人們震驚于他們帶回來的大量獵物!堆得一層又一層的皮革一時間不好辨認那是源自什么獵物,但是北極熊猙獰的腦袋,大家可是非常清楚的。
留里克大人硬是扛過了之前恐怖的寒流,獵殺了難以計數的熊!這是何等的英雄!
僅僅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已經沒必要愛惜畜力的留里克就抵達了艾隆堡,在此他也獲悉了今日的明確日期。
時間已經是儒略歷的二月十日,居然進入二月份!
賽波拉娃再度投入她的父親梅察斯塔的懷抱,向父親和哥哥泰拉維斯講述自己在“世界盡頭之海”的經歷。
那是大量傳奇的經歷,而且大海本身就是奇跡。所謂明明是最寒冷的世界,一定是羅斯人的神讓大海用不凍結。
可是梅察斯塔暫時無意去聽女兒的描述,他作為艾隆堡“總督”,必須向自己的主人留里克明確說明羅斯堡出了大事。
晚宴是豐盛的,這里有麥粥、麥餅、烤肉、燉魚、蘑菇燴胡蘿卜,以及少量的烈酒。
比勇尼和弗洛基兄弟,他們從未見過大祭司維利亞,無法明白這位老女人在羅斯人中的神圣地位,他們埋頭吃飯只求款待虛弱的身子。
留里克真是吃不下去,他勾著頭吃一些麥餅喝點湯就算完事。
梅察斯塔遺憾地說:“任何凡人,或是有凡人軀體的圣人,終將離開這片人類世界。羅斯大祭司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已經不能再維持一個偉大靈魂的駐足。我收到消息的時候暴風雪剛剛結束,到現在已經過去整整一個月,也許維利亞的靈魂已經離開了她枯樹一般都軀體,她成了你們的女武神。”
梅察斯塔盡量把話說得委婉,他知道那個螺絲老婦人與留里克的情義,一個眾神奉神的女人已然將留里克視為自己的孫子,他擔心留里克會嚎啕大哭到昏闕。
留里克并沒有哭,一個男人最大的悲哀,或許就是像木頭一樣保持沉默。
桌子上擺著一整瓶伏特加,此為普通麥酒二次蒸餾所得,容量僅有二兩,留里克抓起它拔了木塞一飲而盡,空玻璃片直接狠勁扔到木地板。
“大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