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里克就盤腿坐在他身邊,篝火柔光下是一張俊朗而木然的臉。
很快,比勇尼拿著那燒紅的劍走來。
“留里克,我要動手了。”
“動手!”
須臾,滋滋啦啦的聲音傳來,埃恩雷德在劇痛中渾身顫抖,豆大的汗珠迅速沾濕額頭接著汗如雨下。
空氣中彌漫著烤肉的焦糊氣息,而埃恩雷德的顫動愈發像是犯了羊癲瘋。
燒紅的劍沿著埃恩雷德左大臂根部慢慢割了下去,這等野蠻的治傷之法或許能讓其保命,但什么都不做,這個埃恩雷德必死于傷口感染。
比勇尼拿著那被割掉的殘破的左臂,順勢就扔到篝火里。
此刻的埃恩雷德以及疼得昏闕,然酷刑仍未結束。
一陶甕海水又將他澆醒。
埃恩雷德蘇醒了,方覺自己左臂劇痛纏身,他試著舉起左手又發現沒了任何直覺。更恐怖的是,自己竟然袒著肚皮對著天空?甚至連最后遮羞的袍子也沒了?
留里克依舊木著臉坐在其身邊,示意保羅以非常留里克的古薩克森語說:“這位是維京人的統帥,是羅斯公國的公爵。這是一場不可避免的戰爭。你!諾森布里亞王埃恩雷德,你必須支付一千磅銀幣的貢品,才能買回自己的生命,才能避免班堡被夷為平地。”
自己沒有被殺死,對方的舉措明顯是在醫治。
一千磅銀幣?!
埃恩雷德憔悴的臉喘息道:“太多了!一千磅銀幣。”
留里克湊上前,又問:“還是不想給?”
“……”
留里克搖搖頭,帶著恨意道:“既然如此,就把你變成閹人。”
雖說埃恩雷德不太明白這少年的話,他馬上就全明白了。
自己袒著肚皮,活像是一匹待騸的公馬。有一個蓬頭的野蠻人,已經拿著燒紅的刀子逼近自己要害,這操作分明就是騸馬。
此乃對一個男人最大的羞辱,埃恩雷德顧不得那么多,大聲嚷嚷:“我給錢!給錢!”
此并不出留里克所料,便令手下收手,又問:“一千磅銀幣?給嗎?”
“一千磅……一千磅太多。整個班堡的金銀都沒有一千磅。”
“你還是不配合?”
“不!”埃恩雷德惶恐中哆嗦著嘴嚷嚷:“二百磅!班堡能拿出二百磅。”
這個數字已經非常明確,從一千磅降到二百磅,在場的巴爾默克部族的各家族首領們,大家的心思五花八門。
一千磅,這個數量級的銀幣在挑戰大家的財富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