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克謹慎警告:“你選擇登陸與他們交涉,我沒有能力保護你。”
“我懂!你還是打算直接殺死他們,順手劫掠大筆財物。畢竟打劫卡累利阿人的仆從,你毫無心理負擔。”
“是如此。”阿里克笑了笑,這番拍打其胸膛:“我可以做出保證,我不會貿然選擇全面進攻,不過……”
“我都明白。”泰拉維斯深知自己也是賭上了小命,“我會說服他們。我們盡量在上午逼近他們的營寨,若是傍晚之際我未歸,就說明我被他們殺了。這種時候你就是把營寨焚燒成焦炭也無所謂。”
“唉……就這樣安排了。小子!”
“嗯?”
“可別死掉咯。”
說此言之際,阿里克居然面帶一絲笑意?這很反常,泰拉維斯只覺得膈應。
俘虜們說明了一個明確的定居點,一個名為凱基薩爾米的存在。
這歌是什么意思?泰拉維斯輕易明白過來,該定居點名字本意的簡單粗暴——一處規模很大的峽灣邊的澤地。
(凱基薩爾米,今拉多加湖西北湖岸的普里奧焦爾斯克)
俘虜自稱維普斯人是不知多久之前從卡累利阿社群里分出的,他們的人口很好,依靠著飼養一批馴鹿、狩獵、制作獨木舟釣魚過活。
這種日子倒是不足為奇,因為科文人過去也是過著類似的生活。
完全一樣的生產模式,完全一樣的臉龐、一樣的發色,甚至是基本互通的語言,泰拉維斯堅信這些人與自己的科文人社群,一定是同源的!
他畢竟與留里克走得很近,隨著對維京人了解的深入,他獲悉羅斯人、瑞典人、丹麥人乃至西方的人們,他們就像是分家的親兄弟。
如此說來,他所知的科文人就是從塔瓦斯提亞社群分裂出來的部族,顯然科文人與卡累利阿人也是一家。
有共同的祖先就該稱兄道弟嗎?不見得。丹麥人與瑞典人打得頭破血流,羅斯人則血洗了哥特蘭人。
泰拉維斯最擔心的是,凱基薩爾米的首領會拒絕臣服,最后將自己殺死并堅決抵抗。
反抗羅斯入侵者?勇敢是真的勇敢。可是,貿然的反抗引得半天時間全族盡滅是否不夠明智呢?
泰拉維斯沒有時間再思考了,是他夸下海口能只身前往勸降,已經沒有猶豫的資格。
凱基薩爾米僅僅是一個地域名稱,她的本意很好的形容了這面地域的地貌特征。
從芬蘭中部湖區引出一條水道,她是武克希河,就在即將進入拉多加湖之際,在平坦的地域河道靜靜膨脹為湖泊,最后再收束為一條水道注入大湖。
特殊的地理結構促成了湖畔的大量濕潤草地,造就了一處飼喂馴鹿的合適牧場。
維普斯人就是在不停的遷徙中找尋到這一水草豐美之地。此地東是漫無邊際的大湖,周遭環境被茂密的松林杉林環繞,造就了這一封閉的世界,這里就是他們的小世界。
凱基薩爾米因此得名。
一支母系氏族定居于此,他們區區八百人的微弱人口,他們就是維普斯人的全部!
一位名為卡爾泰奈卡的老太太,就是這一部族目前最高貴的存在。她是維普斯人的大祭司,是最高的智者,亦是部族的巫醫。
男女老幼都聽從她的教誨,定期把一些馴鹿以貢品的形式交給抵達的卡累利阿首領的使者,換取對方的保護,平日的生活就是這樣平淡無奇毫無波瀾。
就仿佛這片地域以外的紛爭和他們毫無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