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還是法蘭克在打我們羅斯?敵人多了一個!”藍狐說得干脆,腦子更加混亂。
“不!你誤解了!我告訴你,路德維希王子的書信證明他對羅斯感興趣了,王子怎么可能去襲擊你們的商鋪?一定是那些雇傭兵的擅自行為,王子還是打算和你們做生意。”
“做生意?”藍狐情緒稍稍冷靜,“我現在就想吃飯。”
“必須洗禮。”埃斯基爾橫下老臉強調。
“很有必要?”
“這是原則!你們站在神圣殿堂,不接受信仰將被驅逐。你……本身什么神都被不信,經歷這場災禍你總得信仰一個吧。你們的商業之神不能保障你們的生命,但是主可以賜予虔誠者美好的未來。何況皈依后,你就有權去漢堡和不萊梅做生意。”
當埃斯基爾說了這些,藍狐終于變得果斷。
“如果可以得到更大商業機會。我洗!”
埃斯基爾繃著的老臉喜笑顏開,他親自作為施洗者,為兩位逃難的羔羊做關鍵的洗禮。
藍狐脫掉臟衣,完全浸潤滿是凈水的大木桶了。雖然條件比較簡陋,埃斯基爾就在這里主持,一手拿著手抄本福音書誦讀,另一只手節奏行地把藍狐的腦袋按下去。他還按照慣例,隨手翻動書頁,第一個出現的人物名就作為藍狐的教名。
論到受傷的瓦迪也是一樣的操作,只是這個傷者精神有些恍惚,稀里糊涂就接受了洗禮,至少他的軀體并不拒絕儀式便依舊是自愿。
瓦迪的傷口也被埃斯基爾看到,施洗完畢就是以神圣芬芳的玫瑰精油涂抹傷口,然后便是包扎。這個年輕人能否免疫掉受傷后的發熱病,就看主的旨意。
實則玫瑰精油具有一定保護傷口加速愈合的作用,且傷口被清洗后也變得干凈。
藍狐和瓦迪終于吃上了東西,他們還換上了一件簡單的粗白布長袍,此乃小教士之常服。
埃斯基爾待其吃好喝好后又賜予兩人木制的十字架吊墜,將之親手戴上。
畢竟這是自己這么多年來首次在羅斯人這里的成功布道,首次便是給羅斯人的一個大人物施洗,真是一個美好的開始。
當藍狐吃飽了肚子,他不覺得自己現在變得有多少特殊。
他繼續詢問埃斯基爾:“你究竟如何送我回羅斯。我說的是身處東方的羅斯。”
“現在……我可以無保留地告訴你,我的孩子……”
埃斯基爾說了很多,藍狐終于明白了埃斯基爾的新計劃,即徒步走到漢堡再找船離開。
漢堡雖是被查理曼征服的前薩克森公國城市,因其建在內河水域邊,真是天然的貿易港。
信仰主和信仰奧丁或是弗雷、弗麗嘉有多大區別?藍狐現在并不覺得所謂的主有多高明,然而發財的機會已經讓他把親歷的戰爭之事擱在一邊。
向留里克王公匯報災禍是一個事,去法蘭克腹地尋覓發財機會是另一個事。
他和瓦迪就待在修道院睡了一夜,待到次日,兩人也不得不如小教士那般在無聊的晨禱中吃簡陋寒酸的“圣早餐”。
吃個飯還得祈禱?如果祈禱可以確保主對于自己生命安全的庇護,費些口舌也可以。
藍狐和瓦迪跟著念祈禱詞,談不上憧憬也談不上抵觸。倒是他們順從的表現實在令埃斯基爾大歡喜。
餐畢,興致勃勃的埃斯基爾又獨自在寫作房間會見藍狐。
他上下打量這個年輕的胖子:“看來已經習慣了?顯然主早已給了你召喚,你終于投入主的懷抱。”
“我現在就想知道我們何時去漢堡。”
“此事我們要再等等,放心這不會太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