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里克不由得瞧一眼桌上的十字架,嘆言:“我是被束縛的狼,現在我自由了。丹麥王權本就是我的,我的丹麥王國完全自由,我與法蘭克是國與國的關系,我希望王子能以石勒蘇益格長城為界,城市以北是我的,為此我寧可放棄杜里斯特。我會與王子殿下保持同盟,我不會入侵法蘭克,王子也不可入侵我。”
霍里克說了這么一大堆,埃斯基爾基本聽明白,震驚是真的震驚,只是這種事情他一介教士按理不該摻和,出于個人的情況他也是抵觸的,便說:“我是苦行僧侶,不想參與世俗權勢之事,我的心只屬于主。”
“你在戲弄我!你給王子寫信又不是第一次了,否則我如何知道你的身份?你在北地布道若得不到王子的資助,你甚至沒有能力建設這座修道院。而我這么多年來一直在王子手下辦事。你必須寫信,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拆了這里,被主懲罰那就來吧!”
話語竟是這么絕對,埃斯基爾確信只要不從,這個家伙一定會落實威脅。
他感受到巨大的威脅,這個霍里克比之前的哈夫根難纏一百倍!恐怕海澤比這個據點已經沒有堅持的理由,是該再建一個修道院咯。
“唉……海澤比經歷了戰爭,意志不堅定的信徒已經跑了。丹麥王,我們雖是虔誠的,但是生活物資已經無力挨過冬季。這座蕭條的城市也無法購買給養,我倉庫的面包已經快沒了。”
“你想如何?”
埃斯基爾一副遺憾模樣:“我想帶著教士們回到漢堡,也許等到春季我們會回來,你總不至于那時候拒絕我。”
“且慢!你要去漢堡?!離開這里?”
“正是。丹麥王,你何不親自寫一封信,就用法蘭克語寫,我會親手把信件交給漢堡伯爵,信件也會很快送抵王子的府邸。”
聽得,霍里克大感意外又迅速化作喜悅:“可以!我寫。你必須親自送到伯爵手里。那么。你們何時動身?”
“自然是八月十四日的圣瑪利亞彌撒結束后的一天,這會是我們今年在海澤比做的最后一場彌撒。也許,你應該參與進來。”
霍里克點點頭,他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最后說道:“已經夠了,與你的接觸很愉快。我會在彌撒的當天把信件交給你。”他再無多言,轉身就走近大門,推開后便奔向圍墻,與等得頗為無聊的部下會和。
所有人都長舒一口氣,年輕的教士們不聽胸口劃著十字,感慨背叛信仰的惡魔離開了。
埃斯基爾立在大堂,隨口就問并未離開的藍狐:“丹麥王的臉你都認下了?”
“是的。五官的具體模樣還有身材、說話的傲慢,我都會匯報給留里克王公。”
“那么,留里克那孩子真的會復仇?”
“必然。”
“哦!主啊……”埃斯基爾不停胸口劃十字:“我是有罪的,也許我引導了一場紛爭,海澤比真的變得危險。”
約定的八月十四日,圣瑪利亞彌撒就在修道院里進行,這是一場完全不公開的儀式,僅有“虔誠的羔羊”能夠參加。
霍里克大王以他特有的實際行動參與到這場儀式中,他帶著五百多披甲戰士,亦有多達一百人的騎兵,浩浩蕩蕩地舉著五十多面大小不一的渡鴉旗幟出現在修道院的木墻外。
這就是強勁的軍事威懾,只要霍里克下令,大軍分分鐘踏平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