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拉格納急忙道。
留里克很高興卡洛塔不是小肚雞腸的女人,或許站在她的立場上,可能在新世界糾結于過去的恩怨意義已經不大。
“既然如此。拉格納!我許可你落座,和你的正妻坐在一起,加入我們羅斯人的晚宴!”
機智的拉格納進一步意識到羅斯人并不想加害自己,瞧瞧他們對于晚宴的熱忱態度,精致的美餐讓他大開眼界,自己一家享有此態度,分明就是羅斯人的座上賓吶!
其實拉格納所不知的是,如若他執意拒絕任何的讓步,羅斯公國必會施以懲罰,那群實為非法入境的丹麥人會罰做苦役一段日子后被驅逐。屁的并肩作戰共擊法蘭克,羅斯公國遠征不萊梅本可將拉格納一伙兒一起收拾掉,并肩作戰實屬是指揮官阿里克的一時興起罷了,拉格納沒有資格將此事作為套近乎的條件。
但拉格納所部很有利用價值,不是么?!
美餐征服了這個漂泊的海賊,平日里這家伙貴為一族之首領,吃得不過是烤得焦糊的魚肉獸肉,以及煮熟燕麥再撒把鹽,在烹飪美餐的創意上,拉格納的族人們過于無知缺乏創意。
日德蘭半島和附近島群物資有限,珍禽異獸早就被獵殺得干凈,如此一來丹麥人才要去更遠的地方發掘財富,他們打不過法蘭克人,就北攻瑞典南攻波美拉尼亞,乃至偷襲不列顛。
在丹麥,畜牧業發展得還算不錯,各部族的統治集團享有“奶制品自由”,黃油對于拉格納算是常見物,用它烹飪復雜的佳肴,在羅斯王公的國宴上拉格納還是頭一回見,更何況這面前硬木桌案上拜訪得琳瑯滿目的水晶器皿。
一種扒開木塞酒香四溢的可燃烈酒引得拉格納直呼神跡,留里克的這套“燃燒的伏特加”把戲屢試不爽,他就是自稱此乃自己獲得奧丁祝福的象征,任何人都深信不疑。
拉格納還是不明白,但整個人大為震撼。再當他看到留里克當眾表演一記一悶掉玻璃高腳杯里的燃燒烈酒,就更直呼神力了。
烈酒太容易上頭,拉格納平日算是好酒量,論及野牛角杯喝麥酒,喝上十杯才會醉意上頭。這才是兩個燃燒的高腳杯他很快便是渾身發紅。整個人并沒有醉醺醺躺下,而是變得多舌!
這下可好,他把欲與羅斯結盟、有意在哥特蘭到安家,乃至建議與羅斯一道討伐實為法蘭克走狗的丹麥王霍里克的想法都一一說明了。
留里克醉了,沒有全醉,他必須以一個較紅的臉向拉格納表明自己實際參與到了宴席,另一方面也必須保持清醒,確保拉格納可能的酒后吐真言之際自己聽個真切。
只是拉格納的情況正在惡化,這小子一開始的確喋喋不休什么遠征丹麥殺走狗、繼續討伐法蘭克人云云。他又標榜起自己是有原則的戰士,自己的一雙手沒有無辜者的血,此生殺了很多野獸鳥類、作為祭品的奴隸俘虜,以及大量的敵對戰士,尤其是親手殺了瑞典王奧列金這件事。
他越來越醉,留里克還想著趁著機會真的與之談談雇傭整個石墻部族男丁做雇傭兵繼續討伐丹麥王的事,無奈拉格納還是醉倒了。
“無趣,這點酒就醉了,竟然還敢自稱偉大戰士?奧列金死在這小子手里,真是虧。”說罷,紅臉的奧托又喝了半杯烈酒。
留里克看看太上公爵自己的老爹,那兩個手指托舉高腳杯的動作也是無師自通,就是本該優雅的動作配上一個一臉白胡子又半禿頂的形象過于違和。
烈酒配烤肉,嫌不夠頂飽還有大量的面包片供應。
拉格納最后是被士兵拖走的,當他蘇醒之際才發現自己的外衣被剝掉,躺在頗為松軟舒服的窩棚里。
不,這不是窩棚,而是木質房舍,自己睡在一個很高的臺基上,也就是法蘭克人所謂的床鋪。
他警惕中急忙加了床,一雙腳踩上靴子就往外走,這才剛推開門就被靜候的衛兵攔截。
卻見靜候的維京們已經準備好了折疊整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