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打仗而沒有傷亡,這種事可謂小概率事件。留里克固然是擔心阿里克,既然從一開始,部族的一眾二三十歲的青壯年,就推舉阿里克為頭目,去向大首領請戰。是他們選擇了主動戰爭,如果他們有了損失,也該由他們自己負責。
留里克需要的是聽話的戰士,奈何部族里的一些好戰者,他們現在年輕氣盛,恐怕要求他們悶著頭來搞基礎的建設,還不如跟著戰斗英雄阿里克去將復仇持續擴大下去來得爽快,實則就是以復仇的名號,去劫掠哥特蘭人、丹麥人的財富富裕自己。
有一說一,留里克不能否定劫掠行動帶來的收益,有道是巨大的風險對等巨大的收益。
只是丹麥人已經用毀滅奧斯塔拉部族的行動向所有人證明,何為丹麥人的憤怒。
所以,留里克、阿里克兩兄弟,在面對宿敵的問題上,天然的產生了概念乖離。
阿里克覺得哥特蘭人乃至他們的主子丹麥人,他們確實有些強大,然羅斯勇士明明是大海之上的第一強者。
留里克畢竟是和奧斯塔拉首領的兩個幸存的孫女長期住在一起,透過兩個女孩的話語,他得出的結論與堂兄截然相反。丹麥人的強大絕不僅僅在于人多,而是丹麥人的首領有著強大的號召力,居然可以鼓噪大量部落組織聯軍戰斗。
那么說羅斯人有這種號召力嗎?
呸!
留里克覺得經過了半年時間的接觸,自己能召集一批科文人,填充到羅斯人的軍隊里去抵御外敵進犯。科文人才多少人?冰河之戰,他們敢戰之士幾乎全軍覆沒,各個科文部落脊梁骨都被打斷了,這樣的科文人還能提供多少兵力?
故而,留里克的態度用一個詞概括,就是“茍”!說是臥薪嘗膽,說是韜光養晦,乃至悶聲發大財都對。
哪怕現在控制了北方鉻礦,鉻鐵工具的產能達到了部族前所未有的程度。
羅斯人已經在武器、工具上占了便宜,然核心人口的絕對缺乏,讓開始部分接觸、處理部族事務的留里克,對未來可能存在的全面戰爭威脅力不從心。
而另一個讓他遺憾的,正是自己還沒有徹底把控住部族的各種權限。
究其原因,不僅僅是他尚未成年正式接任大首領的職位。非常關鍵的一點,現階段部族最好戰的那數百人,他們就是部族精銳戰士。像是留里克這種有意通過相對內斂化的、通過提高生產效率實現財富積累的策略,還是不如精銳戰士以命相搏去戰斗去劫掠。
似乎后者,跟更讓奧丁的戰士們在浴血廝殺中,找到自己生命的真諦。
十艘貨船緩慢的離開艾隆堡的港口,以這十艘船為核心,一批長船跟隨,龐大的船隊,開始迎著南風蛇皮走位,奔向南方的羅斯堡。
即將到達儒略歷的七月份,此乃整個北歐世界最溫暖的時節,氣溫絲毫沒有燥熱,而是宜人之感。
北歐各地種植的燕麥、黑麥,它們在六月、七月進入到最為關鍵的生長期。
北歐的農民都在期盼著今年收獲季的豐收,然播種期畢竟滯后很多,麥苗的糟糕長勢開始引得一些農民的擔憂,倘若麥子成熟恰好撞上了第一次的寒流,也就是意外跨入霜期,結果就是絕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