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在領艦的帶領下,船隊順著傍晚漲起的潮水,在滿是砂礫的島南灘涂故意擱淺,接著人員大規模上岸。
登陸之人恍若脫韁野馬,那些對該島有些了解的嗯,帶著自己憋下去的水袋,嗷嗷叫地沖向島的中心。大量不明就里的人緊隨其后,他們僅在林子里走了不到三百米,就看到了那片夢幻般的湖泊。
幾乎不休息地劃槳整個白天,他們中途啃食預制的麥餅和肉干,痛飲自備的水,卻幾乎無一人如廁。并非是不雅,而是真的沒貨。
很多人口渴難耐,他們看到了湖泊,就如鹿一般跪在湖畔,不管干凈與否,直接飲水。另有一些人,他們已經抄起自己隨身攜帶的麻繩網,試圖在湖泊里撈魚了。
夜幕之下,腰酸背痛的年輕勇士們,他們圍坐在篝火邊,靜候陶甕里上下翻騰的麥子煮熟。
本來嘛,大家掌控的麥子就是按比例進行分享的,那么所有人的麥子,現在大吃特吃理所當然。
奧托搜刮而來的二十萬磅諾夫哥羅德的脫殼燕麥,如此多的財富奧托也是貪婪了一把,他索要其中的一半作為首領家族的財富,再加上從新羅斯堡收取的第一年的農業稅,雖然僅有一萬磅出頭的麥子,那可是實打實的自己的財富,更是非常穩定的有巨大發展潛力的財富來源。
絕對的權力帶來的就是這樣的結果,雖是極端的分配方式,奧托覺得自己對手下已經非常的照顧。
每個年輕的勇士可以分到至少一百六十磅的麥子,這樣看來每人得到的并不多。
實際上他們從索貢獲益的,可不是簡單的麥子。年輕人很樂意追隨首領,以在航行中長見識,更重要的是弄來一個女人做妻子。這些麥子盡是免費所得,是他們純粹的收益。要知道整個索貢隊伍在東方逗留的時間,主要就靠著當地人提供補給。在新羅斯堡的日子,大家估計同族的關系,會自己去近海捕魚,以及林子抓兔子。在諾夫哥羅德,大軍的吃喝用度當然完全依靠當地人,尤其是報復性的要求松針莊園提供大部分給養。
他們大口吃著煮熟的麥子,隨行的女人也被要求使用從其故鄉帶來的石磨棒碾碎一些麥子,以粗制面粉制作一些麥餅備用。
麥香與烤魚香氣彌漫在海灘,勇士們的肚子鼓掌如同石頭,本就疲憊的他們又因為暴食碳水后的低血糖,圍著篝火集體酣睡。
連同老爹奧托,都急不可耐地裹著毯子迅速進入夢鄉。
“可惡,我還以為你們想搞個什么篝火晚會,真是我多慮了。”
留里克不想那么早睡覺,他僅吃了一小碗麥粥,就坐在海邊干燥的砂礫上,聽得波濤又看著月光與星星,還有排成行的船只。
“你想什么。”阿里克端著木碗而來,又坐在弟弟身邊。
“這是太缺乏警惕了。”
“嗯?”
“我是說父親他們。如若有敵人突襲,我們這些酣睡的家伙可就危險了。”
阿里克一時無語,哈哈大笑,“你的想法太天真了,難道這片海域還有比我們更懂得航行的勢力?你擔心誰?芬人?還是你說的那些愛沙尼亞人?你瞧,這座島嶼已經是我們的領地了,我從不知道此地還有一片湖,看來以后我們的航行,都該首選在此停靠。”
“還是警惕一些吧。”留里克聳聳肩,似乎是自己杞人憂天了。
阿里克三口兩口吞掉了他的第三碗麥粥,隨口說:“真是該死,誰能想到船只變得笨重了?你瞧瞧兄弟們,他們吃完飯就呼呼大睡這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