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溫德,你細細聽就好。在我看來,那些大家族已經喪失了利用價值,他們的私兵和奴隸現在都是我的,他們甚至連仆人也不剩幾個,他們的錢財也早被我奪走。這種人還有存在的必要嗎?留著他們搞不好日后還會背刺我。再說了,你!斯溫德!你也不需要他們。”
“他們的確不可留。”說話者是拉格納,他的認同著實令留里克有點意外。
“我還以為你會同情那些大家族。”
拉格納聳聳肩:“我從未同情他們,只是因為我們共同反對新的丹麥王才有交流的理由。他們的生命隨你處置。我!只想砍了丹麥王的腦袋。”
“你會的。我是支持你的。只要咱們合力鏟除掉萬惡之源,大家都能過上和平的日子。”
此言拉格納深以為意,他在羅斯待了一段時間是看透了,越是小國林立越是紛爭不止,羅斯人雖以暴力打下大大的疆土,公國內部卻是罕見的極端和平。當人們不再忙著武裝戰斗,就可用大量的時間用在生產生活,財富因而快速積累。
留里克現在公開宣布:“斯溫德,我還是要和博恩霍爾姆建立聯系。我冊封你做博恩霍爾姆的戰爭酋長(伯爵),你可在這里繼續自己的營生。那些我不要的俘虜全部交給你,如何處置他們也是你的事。”
“好的。”
斯溫德如何敢有異議,留里克沒有給自己留下多少人,留下的也盡是老弱。整個島嶼已經廢了,自己雖被冊封貴族,島嶼以及周邊海域還不是羅斯人說了算?情況甚至更加復雜,因為尾隨羅斯軍隊的還有一批斯韋阿蘭(瑞典)漁民。
自古以來這片區域就不該出現瑞典人的身影,而今這群家伙也能堂而皇之跑來撈魚。博恩霍爾姆臣服羅斯,羅斯與瑞典又是盟友,等于說博恩霍爾姆也必須接受瑞典漁民在豐饒的海洋牧場掠奪。
屈辱啊屈辱!斯溫德自知無力改變就懶得改變,作為一個聰明人他是識時務的,爾后以羅斯公國的封臣存在,自己的家族可以享受繁榮。
斯溫德沒什么野心,拉格納的野心就差刻在臉上。
這場秘會,留里克與拉格納正式做了一個交易,并以羅斯頂級的軍事貴族作為見證人。
拉格納可以將博恩霍爾姆作為反對丹麥王的基地,可以招兵買馬組建軍隊。
但這還不算完,因為羅斯需要一個對丹麥貿易的窗口,即便現在丹麥被新王霍里克占據,丹麥的各個領主總不會覺得做生意是寒磣事吧?
現在作為軍營的大漁村將恢復它往日的存在目的,只是居民加入了羅斯商人漁民、丹麥流亡者和瑞典漁民,甚至是芬蘭人,只要他們樂意也可以劃船到這南波羅的海做貿易撈鯡魚。
博恩霍爾姆會變成一座自由的島嶼,法統上歸羅斯管,治理權原則上也歸羅斯,斯溫德的家族被授予權勢也是包稅人,每年當向羅斯繳納一點微不足道的貢品。
如此決意也需要拉格納的認同,即便此人現在仍是個流亡者。
拉格納是完全認同,態度爽快又誠懇。他是要成為丹麥王的男人,是需要羅斯人的幫助,在他看來博恩霍爾姆島的家伙們一直是強頭草,不要這個島對丹麥毫無損失。
一份密約就此簽訂,留里克帶上的紙張派上了用場。
密約以書面文書的形式被確立,口頭的誓言是要有,書面文書使得密約讓所有當然都無法否定。
密約的小會結束的同時,那些大家族的結局也被敲定了。
原則很簡單,沒有他們對大家都很重要。
但留里克還是決定把事情弄得復雜一點,公開的舉起屠刀是否在輿論上對自己不利呢?畢竟他們投降的時候,羅斯王公可是公開宣布許可生命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