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一邊遠遠地瞧,看著一大群打扮得似棕熊般敦實的民眾排隊奉納祭祀。
甚至于他的隨從也動了心思。
“王,羅斯人這樣做肯定有他們的道理。如果我去祭祀,也能得到好處吧。”
比約恩聽著有些反感,厲聲道:“你若愿意就去。自己帶著銀幣,我不會給你。”
侍從猶豫不決,隨即換了口吻:“也許您也可在梅拉倫學做此事。咱們的神廟不如羅斯人的,更沒有留里克那種斂財的手段。您瞧,羅斯公國的人很多,如果每個人拿出一枚銀幣,留里克一個冬季就能得到一百磅銀幣。咱們梅拉倫人也有上萬人,您如何不能學?”
侍從這番話一下子將比約恩說動,他猛地側目看著提建議的部下,不由地露出幸福的笑容。
“要學!這一點必須學!買他們的船我可是要大出血,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錢。等我回去了就這么干,我也建造一座大神廟,找些金子做成塑像。哈哈!我就不信那些農民漁夫不來祭祀。”
的確,佳節靠著神廟祭祀掙得的“香火錢”已經非常可觀,祭司階層清一色是留里克的妻妾,收取的奉納款最終全部進入國庫,之后以工資報酬的形式再還給民間,如此公國境內的經濟活動整體是穩步增長的,至少到目前的時期,公國靠著多次戰爭掠奪而來金銀銅幣完全可以應對當今的經濟規模。
當奉納祭拜的活動宣告尾聲,短暫的白晝也只剩下夕陽最后一抹余暉。
今夜是無人入睡的,尤其到了夜里,無所謂戶外的寒冷,城外已經亮起數以千計的篝火攤。各家各戶都愿意在城外點一攤篝火,帶著準備好的肉,以及別的美餐、麥酒,男人女人開懷痛飲。乃至趁著佳節的歡愉情緒,雙雙鉆到臨時的帳篷里令歡愉加倍。
圍墻之內的內城已化作空城,超過八千人集結在城外的河畔處,人們凝視著夜幕下昏黑的木塔,等待它化作沖天的火龍。
終于,由來自納爾維克港的巴爾默克鹽商,在留里克的授意下集體吹響蒼茫的牛角號。
悠長的號聲好似在訴說歷史,緊接著人們聽到了密集的鼓聲,以及維京戰吼。
第一旗隊的男人們大部分人員迫于雪災無法狩獵,他們待在新羅斯堡直接化身漁夫,現在留里克為他們選了好差事。
士兵排著整齊的隊伍,敲打盾牌走在前。其身后,一批年齡已經十歲的混血羅斯男孩,打扮成戰士的模樣,亦在用真正的短劍敲打自己捆在左臂的盾。
武裝者的身后是舉著氣質的人們,敲打皮鼓的男人,還有諾倫的整個吹笛子的樂隊。
如此排場已經是老傳統,隊伍中奉命舉著火把的人將整個隊伍照得似火龍。
留里克本人攜正妻斯維特蘭娜就在隊伍中。
蘭娜理論上下個月低就是正式做母親,現在挺著肚子走很長一段路未免很冒險。她已經被時代訓練成堅強的女人,這番穿得足夠厚實,外人也看不出她挺著肚子。
自己最心愛的男人牽著另一個女人的手,大祭司露米婭稍稍有些尷尬。不過蘭娜是個好女人,她對待維利卡和奧列格的態度都非常不錯。
在羅斯公國的后宮,每個女人都有自己的位置。
露米婭身邊的女祭司實質都是留里克的妻妾,而她親自挑選的女祭司已經先一步去了火塔處待命了。
她頭頂鹿角盔,披著點綴了大量彩色玻璃珠、琥珀的白熊皮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