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有些話就算是發自真心,也絕對不能把話說得太滿。
余慶這句“打死我也不喝”余音未散,他旁邊就驀地涌來一股刺鼻的酒氣:
“余、余慶道友是吧?”
“哈哈哈...”
說話之人,正是此次聚會的東道主、近海道友中的小土豪,楚天翔楚大少。
他一手提著個寫滿了洋文的透明白酒瓶子,一手拿著個盛滿了酒的高腳杯,一湊過來就醉醺醺地吆喝道:
“你今天剛剛來會里,比、比我資歷還小一點。”
“從、從今往后,你...你就是我師弟了!”
“來!”
“跟哥哥我喝一杯,大家以后做、做兄弟!”
“......”
余慶一陣無語:
這楚天翔滿身酒氣不說,連話都說得有些不太利索,顯然是喝得有些高了。
這倒也不奇怪:
他剛剛就在一桌一桌地敬酒,幾乎和每個近海道友都喝了一遍,喝的還都是高烈度的蒸餾酒。
如此鯨吞海飲,即使是修行者的身體也經不住折騰。
而酒勁一上來,楚天翔那股子江湖氣的圓滑屬性就驟然下降,蠻橫屬性卻是極速上升:
“來!喝!”
他根本不由分說,拿起余慶身旁的一個杯子就往里倒酒。
“唉!”
“你拿錯了,這是我女朋友的杯子...”
余慶下意識地想叫住對方,但酒勁上頭的楚天翔又哪里會聽?
“不多說了!”
“法國進口的灰雁伏特加,滿上!”
楚天翔把倒滿那透明伏特加的玻璃杯往余慶面前一杵,就咋咋呼呼地說道:
“來,干了!”
“干了我們就是兄弟!”
“不喝就是不給我楚某人面子!”
“......”
聽到這種蠻橫至極的勸酒詞,余慶下意識地就想翻臉。
但是,吃人手短,拿人手軟。
想到今天這頓豪華晚宴都是面前這個小土豪請的,余慶也不好意思就這么跟人說不。
“也罷...”
“就給他一個面子,應付應付算了。”
余慶無奈地輕嘆了口氣,端起那玻璃杯,捏著鼻子就灌了下去。
果然,很難喝。
管他什么高端不高端、進口不進口,只要是酒,余慶就喝不習慣。
這杯高烈度的伏特加剛一入口,他就感覺口腔里憑空燃起了一把火,灼得他眼睛鼻子都一陣發酸。
“我喝了,現在行了吧?”
余慶強忍著這股子不適,把空杯子隨手往桌上一放:
“面子給你了,你還是趕快去找下一個...”
“好!”
“夠爽快!”
余慶一句話還沒說完,楚天翔就徑直打斷了他的發言。
然后,楚天翔又自顧自地往那玻璃杯里倒滿了伏特加:
“但是這、這面子給得還不夠...”
“再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