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常樂手臂肌肉猛地繃緊,一股如大江大河般浩瀚無窮的力量便從他那一只鐵掌上傾瀉而出:
轟!
一陣狂躁無比的風聲在樹林中驀地炸響,讓人恍惚間猶如置身風暴。
魔氣和掌風凝為一體,剎那間便在裴常樂身前堆起了一道堅實無比的無形氣墻,又向外沖擊凝成了一道風暴長龍。
風暴和子彈猛地撞擊在一起,竟是令那些攜帶著巨大動能的子彈為之驀地一滯。
它們還沒來及撕裂空氣,就先被那道凌厲無比的掌風給裹挾席卷了進去。
在劇烈的氣流震顫中,這些子彈全然改變了運行的軌跡。
它們就如同一堆無頭蒼蠅一般繞開裴常樂的身體飛了出去,白白地在他身后的樹木和巖石上轟出一片毫無意義的彈孔。
裴常樂安然無恙,就連前行的身形都沒有為之半點停滯。
他如疾馳的奔牛一般直沖而來,撞破了自己身前的狂風,又徑直突破到了余慶身前不足三米之處。
“盾!”
余慶慌忙召喚出一面堅實的防暴鋼盾作為防護,又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拿出一把軍用手槍,躲在盾后對著飛撲上來的裴常樂發出了最后的反擊。
可是,裴常樂仍舊沒有躲,甚至沒有出手防御。
他似乎是鐵了心要給余慶一個教訓,竟是硬生生地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吃下了那幾顆大口徑的手槍子彈,又頂著這股強大的力道向著余慶舉起的鋼盾驟然轟出一拳。
砰!
金屬碰撞的震響再次響徹林間。
但是,這一次卻不是子彈和盾牌的碰撞,而是拳頭和鋼鐵的碰撞。
而面對裴常樂的拳頭,那面由高強度合金打造、連子彈都能輕松防御的鋼盾就這樣被生生地轟成了斷裂的兩截。
盾牌斷裂,但那拳頭卻去勢未減。
余慶還沒從那盾牌上傳來的反震力道上緩過來,就驀地挨了一記足以開山裂石的重拳。
這拳頭直轟在他的胸膛,轟得他氣血翻騰、內臟震裂,胸前的肋骨更是不知道斷了幾根。
僅僅是一拳,余慶便毫無還手之力地撲到在地。
“可、可惡...”
那種令人窒息的痛楚自胸口傳遍全身,讓他的意識都變得有些模糊。
即使是魔氣淬體帶來的強大自愈力,都沒辦法在短時間內修復如此嚴重的傷勢。
而就在這時...
林間驟然響起了一陣凌亂而急促的腳步聲。
“已經到了?”
裴常樂臉色一沉。
然后,他趕忙抓緊時間在掌心凝聚出了一團凝實、濃郁、隱隱凝聚成一個小球的魔氣,又將其一掌拍在了余慶的胸口。
余慶此刻毫無還手之力。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團魔氣沒入自己的體內,又悄無聲息地寄居在了自己的心臟里面。
“我走了。”
裴常樂驀地轉身離去,又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期待你以后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