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殺人...
那可是需要面臨“由家屬或者監護人嚴加看管和醫療、或由政府強制治療”的嚴厲懲罰的。
裴常樂要的可不僅僅是讓余慶體驗到失去親人的痛苦,更是要讓他嘗到那種“明明知道兇手是誰、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逍遙法外”的絕望和憤怒。
只有這樣,才能確保讓一個心志堅定的修行者徹底心理崩潰。
只有這樣,才能確保讓余慶體內的魔種生根發芽又茁壯成長。
唯一的問題就是...
裴常樂自己心里有些邁不過去:
自他修行種魔之法以來,他選擇的宿主都是那些身具深仇大恨又無法得報的苦命人。
他的確是在利用那些宿主培育魔種,但也的確為他們報了那永遠報不了的血海深仇。
這是一種“情懷”,讓裴常樂在提升自己修為的同時,還頗有一種“替天行道、助人為樂”的快感。
然而,這次不一樣。
他這次不僅是要利用宿主,還得親手將那個宿主給推下懸崖、看著他滑入深淵。
裴常樂不禁有些糾結。
而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喂?”
“裴前輩,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我人已經到近海了,昨天說的委托到底要不要做?”
電話里傳出了一個年輕的聲音。
說話的是教授手下的眾多馬仔之一,名字叫歐陽睿。
“教授”本人作風神秘,從不輕易露面,更不會因為這種小生意就親自出馬。
裴常樂也從來沒機會和教授親自對話,只是與這個打著“教授助手”招牌的歐陽睿有過一次電話聯系。
“我...”
裴常樂眉頭緊蹙,心中一陣波瀾起伏。
最終,還是對力量的渴望占據了上風。
為了得到那通向筑基大門的鑰匙,裴常樂決定暫時放棄一次自己的作案原則,不擇手段地實現自己的目的:
“要做!”
“好。”
聽到這話,那歐陽睿便很干脆利落地說道:
“教授有規矩,具體的事情都不能在網絡和電話里說。”
“更何況,還是和你這種‘榜上有名’的人打交道...”
裴常樂是通緝榜上有名有姓的大罪犯,是獵魔部隊和警察追查的重點對象。
和他不一樣,“教授”這樣真正的魔道巨擘都是完全不顯山不露水的存在。
他們全都愛惜羽毛、不出風頭,不僅將自己藏得嚴嚴實實,更是極少和裴常樂這種引人注目的通緝犯打交道。
歐陽睿毫不掩飾自己對裴常樂身份的擔憂,又說道:
“這個號碼我打完電話就會扔掉,以后我們盡量不要再用這種會留下痕跡的方式聯系了。”
“我把我下榻的賓館地址告訴你,你把目標的個人資料帶上,再做好易容偽裝。”
“明早七點,準時到達之后,我自然會給你一個接頭的信號。”
“明早七點?”
裴常樂皺了皺眉頭:
“現在不能過去么?”
“急什么?”
歐陽睿言語間沒有一絲對裴常樂這位前輩的尊重,又很不客氣地說道:
“晚上我有事要忙,你明早過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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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楚天翔開著車,先將李悟真送回了他暫時當作行動基地的警局。
李悟真下車后,車里便只剩下了余慶、林小晚和楚天翔這三個年輕人。
長輩不在,氣氛馬上就變得輕松許多。
“怎么樣?”
楚天翔一屁股坐回到駕駛座上,又意味深長地回頭對余慶和林小晚說道:
“夜色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