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兒徹底懵了。
他,是在說自己是個怨婦?
這人,真是不知好歹啊。
“罷了,要不是看在狄閣老的面子上,我才懶得稱什么密詔不密詔呢,你好自為之吧,薛師那里有種你真的一趟也別去!若如此還能辦成事,我便佩服你!”
“那姐姐瞧好便是。”
……
……
賀知章與劉子兆盯在前院之中。
“季真,你說大白天的,那個女官對老師不會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賀知章還在思考著為何沒有墨呢,被劉子兆這么一問,道:“應該不會有什么事吧?老師……雖然年少老成,可畢竟還這么年輕,那女官還能非禮老師?”
劉子兆摸了摸下巴,眼睛瞇縫著,“要不我們靠近些吧?”
“你不要命了?都說是陛下密詔,你還敢偷聽?”
劉子兆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我們這是去保護老師。”
賀知章瞧了眼走出來的狄景暉和上官婉兒,說道:“看吧,這不好好的,老師還用你保護?”
上官婉兒出門便見到兩人在回廊前嘀嘀咕咕,便道:“你們兩個過來。”
“這位女官,小生這廂有禮了。”
“見過內官。”
上官婉兒倒是聽修文館的才人提起過這賀知章的詩名,便道:“你拜在這個小……這狄三郎門下,可是被他強迫的?”
賀知章如今對狄景暉已經由被迫徹底轉為崇拜了。
“恩師才學淵博,季真真心跟從恩師,愿鞍前馬后,怎是被迫的?”
“你呢?”上官婉兒看著劉子兆,“若是有任何冤屈,說與我聽,陛下必回為你們做主。”
劉子兆立馬跪下來。
嚇得狄景暉小心肝一跳。
姓劉的,你小子別搞事情啊。
小心為師動家法!
上官婉兒冷冷一笑,我就知道這里面有隱情,狄景暉,你死定了!
“學生對恩師的敬仰之情,猶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恨不能早幾年伴在恩師左右。這位內官大人,千萬別聽信那些士林小人的偏見之語,他們這是嫉妒!”
上官婉兒呆住了。
這人……還要點臉面嗎?
讀書人的臉面何在?
“三郎真是教學有方,好手段!”
“姐姐見笑了,不過就是因材施教罷了。”
上官婉兒心說,還真蹬鼻子上臉了?!罷了,自己再也不想看到這師徒三人的絕世厚顏了,轉身便帶著宮人離去了。
狄景暉,你就自生自滅吧。
上官婉兒站在相府門口,嘆惋道:“這個中秋佳節,狄閣老怕是要不好過了……”
巷中兒童嬉鬧路過。
“昔日齷齪不足夸,今朝放蕩思無涯。秋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洛陽花。”
上官婉兒探出頭來,“去,問問那坊間孩童,這嘴中傳唱詩文,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宮人勒馬,“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