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王與桂王同屬常字輩,都是遠宗,有何區別?
況且,桂王在廣西,太遠了,黃花菜都涼了。
因此,史可法得罪擁潞派,不得不走儀真,逃離南京。
回到鳳陽,知道史可法的結果后,馬士英冷笑一聲:
“史部堂,你還是太稚嫩,毫無擔當,要是有你老師左光斗一半的能力,何至于此?”
馬士英并非東林黨人,反而與所謂的閹黨阮大鋮相交甚歡。
當年集資給周延儒重返內閣,東林黨不同意阮大誠復出,所以阮推薦了馬士英復出。
阮大誠對馬士英有大恩,所以他對于東林黨并無感覺。
既然與東林黨走不通,也不想分享擁立之功,馬士英決定去淮安,搶先用力福王。
當時,淮北之地,共有四大總兵,黃得功、劉良佐、高杰、劉澤清等四人。
高杰,終于從山西溜了,也不敢去京畿,逃離到了南方,回到他的歷史軌道。
對于鳳廬總督馬士英的建議,頗為認可,相約起事,共享擁立之功。
而馬士英又內結南京守備太監韓贊周、勛臣劉孔昭,讓與他們好處。
太監、武勛,將領,以及他這個文臣,四方代表齊全,向淮安進發。
漕運總督路振飛半是無奈,半是興奮,一同擁立福王拿下繼位。
……
錢謙益自從崇禎十年,主考浙江時,作弊被抓,不得不引咎辭職,在鄉養望。
虞山,絳云樓,錢謙益取名妓柳如是而建的金屋。
“豈有此理——”
此時,屋內傳來了一聲嚎哭,驚擾了池塘的灰鵝,也嚇到了游走的奴婢。
“夫君,何事如此煩躁?”
一旁,紅唇細眉,身姿婀娜的少婦,正瞧著胡須亂顫的錢謙益,不由得好奇道。
“北京沒于闖賊,陛下身亡。”
錢謙益緩過來,面帶怒容:“史兵部竟然棄潞擁桂!”
柳如是渾身一震,忙:“那,又將如何?”
錢謙益振奮起來,說道:“國不可一日無君!太子及二王并未南下,如今能夠擁立的,唯有潞王,福王。”
“桂王遠在廣西,數月不至,潞王則在淮安,數日即可,豈能舍近求遠?”
“福王如何?潞王又如何?”
柳如是明白過來,蒼白的臉上劃出一道笑容。
“福王,當初神宗皇帝廢長立幼,背離祖制,其乃罪魁禍首,豈能再立?”
錢謙益吐聲道,言語之中盡是不滿。
“潞王謙遜,德才兼備,雖然序位不如福王,但卻是即帝位的最佳人選。”
“但祖制,按序排位,就應當是福王才對。”柳如是不解道。
“都說了,大廈將傾,需要一位德才兼備的皇帝,選賢更好,福王并不適合,祖制也需要變通。”
錢謙益認真道。
隨即,他書信數封,與南京的東林黨人,密謀籌劃擁立潞王,再次達成眾正盈朝的局面。
可惜,他們密謀太多,終究還是離的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