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應熊忙應下,雙目有神。
或許,這位漢陽王,打下四川,就是為了供應錢糧。
這就是把柄啊!
想到這,他腰彎得更低了,遮掩住臉上的喜色。
朱誼汐點點頭,不置可否。
四川到底與湖廣不同。
人多,官多,太復雜。
只能充當奶牛,不適合當根據地。
所以,在朱誼汐的想法里,王應熊負責民政,自己控制軍隊。
等到時機成熟,再真正意義摘果子。
更深一層,王應熊屬于東林黨,表面上來看,四川依舊屬于南京朝廷。
對于滿清來說,南明最吸引眼球,第一個打壓。
而朱誼汐則背后默默發育,爭取時間。
“報,殿下,六百里加急!”
突然,信使奔襲而來。
“嗯?”朱誼汐打開書信,為之一愣。
王應熊見知,心癢難耐,但依舊忍住,沒有貿然發問。
漢陽王殿下笑了笑,拿著書信,有不屑道:“竟然還有條件?”
“殿下?”
“無事。”朱誼汐冷笑道:“南京朝廷準備晉封我為親王,但卻給了施加條件。”
“你說,王巡撫,我應不應該放了左夢庚?”
聽聞漢陽王的發問,王應熊一怔,隨即琢磨起來。
左夢庚是左良玉的兒子,唯一兒子,更是漢陽王拿捏左鎮的最好把柄。
一旦放歸,后果難料。
作為東林黨人,他自然愿意放歸左夢庚。
但,他如今半隸屬于漢陽王,被舉薦為巡撫,可不能惹怒這位殿下。
王應熊一臉凝重道:
“殿下,如今朝廷中,馬士英一家獨大,東林黨人潰不成軍,長此以往,對于大明來說,極為不利。”
聽這話,朱誼汐笑容一斂,眉眼間帶著思量。
馬士英大權獨攬,雖然對東林黨人不利,但同樣對于朱誼汐這樣的地方實力派不利。
只要兩方平衡,才會有他的可乘之機。
所以,王應熊的意思,就是扶持東林黨,左良玉為其援,使得朝堂再次平衡。
想到這里,朱誼汐不由得暗罵道:“東林黨人真是廢物。”
拿手的黨爭,都打不過馬士英,滿難怪清軍一來,就前仆后繼的投降。
實務更不擅長,要之何用?
朱誼汐是講究實利的,無論是恭王,還是翼王,對于他來說,什么王號都無所謂。
妄圖用虛名來勒索他,簡直是妄想。
況且,左夢庚可是價值十萬左軍,若是放歸,日后要是如歷史那樣投降滿清咋辦?
“恭王也罷,翼王也罷,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能獲封親王爵,已然是天幸。”
朱誼汐一臉認真道。
王應熊瞬間啞然。
嘴唇動了動,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四川就拜托巡撫了。”
朱誼汐見其模樣,笑了笑:“我會留下趙光遠、秦翼明二人,輔助巡撫的平定地方。”
“那就多謝殿下。”
王應熊心中嘆了口氣,只能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