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十,寒風越發的呼嘯起來,街頭上求活的百姓,依舊絡繹不絕。
如果按照陽歷,那就是十一月了!
朱誼汐坐在馬車上,欣賞著襄陽的秩序美。
寬闊的街道毫無霸占,地面干凈利落,商鋪井然有序,行人悠閑自在,這座城市散發著極大的生機。
作為大政府的實驗地,漢陽王的駐地,襄陽城迥異與其他大城。
朱誼汐表示很滿意。
等到時機成熟,自然就能推廣到整個湖廣。
這是他對政治的初次嘗試。
像是后世小說中那樣,改革就是主角拍腦門,與手下商量了幾句,就直接施行,然后成功。
這完全就是瞎扯。
一切的政策,都是需要人來執行的,不然好的政策就會變壞,壞的更壞。
說白了,就是吏治問題,人治問題。
王安石變法,為何失敗?就是執行不到位。
張居正的改革,之所以成功,就是他建立考成法,在官員的頭頂掛刀子,為了前途,也得用心。
他施行的商稅,就是另起爐灶,新設衙門,避免了那些貪官污吏的沾染。
同樣,在糧食,茶,鹽,這幾方面,他寧愿相信那些商人,也不肯交給官吏。
乾隆前期算是英明神武吧,依舊被人哄騙,雞蛋十兩一個,光緒時期,更是漲到了三十兩。
對付商人,朱誼汐直接鎖拿,根本就不費力,更不需要借口,而拿下官員,則麻煩許多。
這也是太監們屢次受到重用的原因,實在是太方便了,杖殺都不要借口。
比如,他剛至襄陽,新任的漢陽府總官,羊樂,正貼心地碼頭迎接。
船只,馬車,一應俱全。
“殿下,您是直接回王府,還是去衙門?”
羊樂賠笑著,恭敬地問道。
“去軍政司吧!”
朱誼汐搖頭道:“去了武昌半個月,想必是積攢了不少的政務。”
“是!”羊樂毫不猶豫地應承下,催促著馬車去往襄王府。
回頭,他又笑著問道:“殿下,您都快成親王了,這郡王府住著多不便,要不把襄王府修修?”
“有點浪費錢財!”
朱誼汐眉頭輕皺。
“殿下,軍政司、參謀司、轉運司,都在襄王府,雖說只有幾步遠,但到底是隔了一層。”
羊樂瞅著漢陽王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道:“若是有什么緊急軍情,也得晚一步不是。”
這話,讓朱誼汐陷入了深思。
軍情什么不打緊,但遠離行政中心,哪怕只有幾百步,也是極為重要的事。
比如,北京的內閣,就在文淵閣,紫禁城以內,皇帝下朝,直接就可前去,都不需要跨過宮門。
一旦有所要緊事,亦或者大事,隨叫誰到,更方便皇帝就近監督。
“你能想到這一層,已然不錯。”
朱誼汐露出一絲笑容,望著羊樂,夸贊道。
此刻,才真正仔細地看著他。
方臉濃眉,一臉憨厚,模樣雖然說不上英俊,但也是中上之資,與印象中的陰柔狠厲,丑陋的電視形象,大為出入。
想想也是,人都是看臉動物,太丑的人都難當官,宮廷中要是爬升,最起碼得不丑。
誰愿意天天看個丑八怪?
憨厚的形象,反倒是給他拉了不少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