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無量天尊——”
襄陽城門,一輛馬車,在十來名護衛保護下,緩緩地入了襄陽。
簡樸而又平凡的馬車,仿佛滴水融入了漢江,沒有濺起一絲的浪花。
這本就符合張道堾的本意。
他不過是一名普通的道士罷了,待在漢中半年有余,終于來到了襄陽,豫王殿下的幕府,權力中心。
“比之南鄭,倒是顯得干凈整潔!”
掀開車簾,投目望去,只見街道齊整,百姓摩肩擦踵,甚為繁榮。
而不時地,能見一伙皂衣捕快,不斷地巡走,維護治安,讓人安心不少。
“看來殿下在湖廣,自然是扎實了根基了。”
心中了然,張道堾捋了捋山羊胡,不由得想到,自己可以把道觀,設在襄陽城外,這里可比漢中強。
隨后,他入了襄王府。
可惜,豫王不在,只有趙舒接見了他。
“道長別來無恙!”
“趙掌司也是風采依舊啊!”
倆人倒是熟悉,輕松自然了許多。
“漢中這些時日,可是輸送了不少的錢糧,還是得多虧了道長。”
趙舒嘆了口氣,不由道:“殿下可謂是無月不戰,若不是有授田,錢糧早就不足了。”
“時也命也!”張道堾倒是沒有正面回應,反而笑道:“這是豫王的重任,咱們配合就是。”
“不過,漢中這年來的輸送,也算是物有所值,闖賊再也沒打過散關的念頭了。”
“這便好!”
趙舒端起茶,抿了一口,輕笑道:“殿下如今召您過來,怕是有重任交代,您老怕是得多肩負些責任了。”
“一切還是得聽殿下的。”
張道堾無所謂道:“貧道無欲無求了。”
聞言,趙舒差點就笑了,誰不知道你張道堾最喜好金銀。
不過,到底是老相識,他并沒有拆穿。
“殿下在襄陽府巡查軍屯,怕是得過幾日才能回來。”
趙舒說道,望著張道堾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他不由得心中一動,說道:
“道長,如今有一事,怕是得由你去最為合適。”
“我?”張道堾一愣,隨即望著趙舒那張方正臉,頗有些疑惑。
在漢中的時候,豫王之下,第一人雖然是趙舒,但他張道堾唱伴豫王身邊,名望地位也是不少,名義上是同一階。
不曾想,如今竟然淪為了被指使的人,這差距著實讓人煩躁。
但又沒得辦法,他是道士,掌權的可能性太低,天然被文官厭惡。
“你是最合適的。”
趙舒淡淡地笑道。
“嗯?”
閻崇信看著出來的張道堾,有些詫異,隨即入內,道:“張道長回到襄陽,那漢中怎么辦?”
“漢中已經安穩!”
趙舒輕聲道:“上萬兵馬在,哪個敢放肆?”
“況且,這是殿下的意思。”
閻崇信點點頭,雖然有些厭惡,但豫王的話,他可不敢反對:
“朝廷雖然賜予殿下尚方寶劍,嘉獎頗多,但卻更加忌憚,安慶那邊新設了關卡,稅率很高,尤其是江西的糧食,不準西來。”
“糧食!”
趙舒眉頭一皺:“看來朝廷暗地轉明面了,沒了遮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