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明白,伴隨著豫王勢力的膨脹,朝廷只會限制越來越多,這是北擊建奴的影響。
“沒什么!”
趙舒思量著湖廣內的用度,隨即道:“我會讓川糧東輸的。”
“那,也要切稅卡嗎?”
閻崇信問道。
“自己家人,設什么稅卡?”
趙舒毫不猶豫的說道,旋即明白過來,笑道:“你是怕影響商稅吧!”
“但沒法子,殿下要求,四川與湖廣之間,不能有稅卡,兩省一體,不分你我。”
這段時間,湖廣的恢復如此之快,多虧了商人們運來糧食,物資,填補了軍隊的損耗,減輕了湖廣的剝削。
不然,憑借湖廣的狼藉,就算有金銀,也買不到物資。
所以,取消省內的稅卡,重復交稅,營造出便利的經商環境,就是豫王一直堅持去做的。
“那便罷了。”
轉運司犧牲而幕府獲利,閻崇信倒是有些不爽利,他想了想,說道:
“四川人口眾多,糧草也不豐余,不如從嶺南進口糧食,還能增進商稅。”
“嶺南?”
趙舒眉頭一皺,隨即道:“你且去看看,若是可行,殿下想必會支持。”
閻崇信點點頭。
幕府北方取守勢,西邊為四川,東邊為江西,也同樣難有作為,自然而然將目光投向了嶺南。
佛山的鐵器,廣州的商稅,都是幕府所需要的,更不要說,還有個澳門,弗朗機炮擅長造炮。
攻打倒是難,但滲透確實可以。
這邊,張道堾領了任務,就離開了王府,直接登門。
“你是?”
聽說道士來訪,張慎言一楞,他可沒幾個認識的出家人。
但禮節尚在,還是迎了進來,畢竟是出家人嘛!
“貧道有禮了!”
張道堾倒是行了一禮,見到張慎言儀表堂堂,儒雅隨和,不由得點點頭,相貌倒是不錯。
“道長與我相識?”
張慎言奇道:“可我并無印象。”
“張尚書大名鼎鼎,南京城誰人不知?”
張道堾笑盈盈地說道,自顧自地坐下,不時地看著廳堂:“如今卻在襄陽城內蝸居,可是為何?”
“道長倒是見識頗多。”
張慎言臉色一冷,面無表情道:“老夫住在襄陽,可并不耽誤什么吧!”
“這是自然!”
張道堾不以為意,反而略帶深意道:“只是您那仆役,卻轉入了軍政司中任職,這倒是好玩的很。”
“果真是豫王的人。”
張慎言神色自若,他平靜下來:“這是他的選擇,與老夫何干?”
“我也不瞞你!”
張道堾笑了笑,說道:“聽說您定居襄陽,豫王殿下求賢若渴,想多為大明北復江山盡可能的積累實力。”
張口閉口就是大明,豫王倒是喊的好聽,私底下卻是為了自己之心吧!
張慎言眉頭一皺:“老夫不過是閑游之人,早就沒了從政之心,只能多謝豫王的厚愛了。”
“尚書,豫王孜孜以求的,就是恢復江山社稷,而您家鄉山西已然被建奴占據,就算是為了家鄉父老,也得盡心竭力才是啊!”
張道堾語重心長地說道。
那當然明白,其已然動心,如今只欠缺個理由,梯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