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何輔對小表弟很是滿意,一挺身從躺椅里站起。
“咱爺們自然是要打仗的,當然了,若是不吃飽了肚子可是沒了力氣。”
何輔一手抱著劉辯,一手將躺椅收好了,他可不允許鳥雀在上面拉屎撒尿。
早餐較為簡單,馕餅、米粥、雞蛋、咸菜老四樣,尋常人家并不吃早餐,即便是豪門大族也很少吃,若是餓了就自個去廚房啃食硬的能崩了牙的馕餅,但何輔每日都要食用三餐或四餐。
三下兩下將飯食塞入肚子,又溫故而知新的教了劉辯幾句《三字經》,在蒙面婉兒、周嗣忠、周嗣良以及邙山屯寨大管事周萬平前來時,這才才將劉辯送到阿娘孫氏懷里。
何輔雙臂張開,即便是周萬平也上前幫著披上威武光明鎧甲……
“大兄需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府尹大人已經送去了五百萬錢,而且宮里傳來的消息也已表明皇后渡過了危機,真的還需要再送兩千萬錢嗎?”
周萬平一邊幫著綁縛甲胄上繩索,一邊說著疑惑不解,何輔眉頭微抬了下,笑道:“怎么?三弟心疼了?”
周萬平頭也未抬,玩笑似的說道:“陛下設騄驥廄丞,從各郡國收取良馬,以至于一匹馬價值百萬錢,兩千萬錢能買二十匹上等好馬呢!”
“呵呵……”
“二十匹馬而已……對了,上黨那里買了多少匹馬?”
周萬平想了下,說道:“因鮮卑年年侵入我朝邊境掠奪,熹平六年八月,陛下命護烏桓校尉夏育、破鮮卑中郎將田晏、匈奴中郎將臧旻、南匈奴屠特若尸逐就單于領萬卒出塞征討鮮卑,此戰我軍大敗,屠特若尸逐就單于身受重傷,次年死于單于庭美稷,其子呼征繼承單于。”
“塞北一戰,匈奴人元氣大傷,呼征心有不滿,使匈奴中郎將張修與右賢王羌渠相善,愈發讓呼征不滿,故而被張修誘殺于軍中,支持羌渠就位單于。”
周萬平將西河郡所屬南匈奴事情說了一遍,又說道:“張修誘殺了單于呼征后,雖然支持羌渠繼承美稷單于,卻也因擅殺而被陛下下獄處死,但這并不能平息匈奴左部的怨恨,也因此,那羌渠對咱們用錢糧、布匹購買馬匹也因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期望用錢糧平息美稷動蕩。”
說到此處,周萬平神色鄭重道:“大兄也知朝廷宦官之事,若近萬戰馬、騾子留于上黨,也必被他人奪取,故而騾、馬皆留于汾陽暫養,雖然咱們可以用些錢糧雇傭人手養馬,此事還須大兄仔細處置。”
何輔一陣沉默,點頭道:“此事我已知曉,兩千萬錢或許能買下了使匈奴中郎將也不一定。”
周萬平一愣,隨即明白了怎么回事,點頭笑道:“大兄做了使匈奴中郎將自然最好,兄弟們早就想著封侯拜相、建功立業了。”
“呵呵……”
何輔不由一笑,抬腿跳動了兩下,又左右扭動一陣,并未發覺甲胄有松動脫落跡象,這才很是拍了兩下周萬平肩膀。
“若不能跟著大兄封侯拜相、建功立業,你們是不是就沒了我這大兄?”
周萬平一愣,正待開口解釋,何輔卻嘆氣一聲。
“想要封侯拜相并無過錯,家國天下……家在前,人之常情爾,即便你們有自立心思,大兄也不會怪罪,當然了,你們是先生教出的學生,大兄根本不信你們會自立反叛。”
何輔再次拍了拍周萬平肩頭,笑道:“若兩千萬錢果真買下了使匈奴中郎將,四弟會與大兄一同前往河西郡,三弟的擔子會重些,渤海、雒陽都要由三弟管照著。”
周萬平鄭重道:“大兄放心,三弟會仔細看守著家院。”
“嗯。一起吧。”
何輔不再多言,按刀大步走出屋舍,正見劉辯一身黑金圓領袍衫,頭戴鑲金暖玉小梁冠腰束金絲玉帶,站在面前還真是個俊俏公子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