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菊送小玲走后,云卿掰開某人握緊的五指,小心取了碎片,又拿出繡帕擦掌中的茶水。
“小玲只是傳話而已,你氣什么?”云卿嗔怪道。
蕭衍垂眸看著她,“卿卿,我不在的時候,陸夫人是不是撮合你和陸景玉?”
聽出他語氣中的不快,云卿覺著真是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他吃醋了?
她放下手中的繡帕,挑了挑眉,“是啊,陸大公子也生的一表人才,我瞧著也挺順眼的!”
陸景玉長相確實不錯,不過相比蕭衍或是容雪,到底是遜色幾分。
云卿就是為了氣氣他,故意如此說。
“他再好看,也沒我好看,卿卿,我比他好看多了,你不能看上他!”蕭衍一臉的醋味。
云卿樂了,唇角勾了勾,一本正經的說不一定,氣的蕭衍那張俊顏黑的可以滴出墨汁。
另一邊,自打那日裴家兄妹在云卿這里吃了苦頭,回到馮府后,馮宛兒得知哥哥還護著云卿,對自家親哥已經徹底失望。
“玥姐姐,你身子好些沒有?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才會中毒!”
馮宛兒坐在軟榻上,靠著椅背,勉強支撐著身子。她略帶歉意的看著裴玥,眼底卻閃著怒色。
一想到自家大哥還維護云卿,不顧她這個親妹妹的死活,她就憤怒的想要抓狂。
裴玥中的毒不深,所以那日回來后就解了,調養了幾日,臉色與正常人無異。
“沒事,你別多想,倒是我和哥哥,沒能給你報仇,應該是我和哥哥深感歉意才是!”
裴玥說著,見自家哥哥杵在旁邊不知想什么,用胳膊蹭了蹭他,示意他說點什么。
裴青壓根沒注意兩人說什么,回過神來,便說,“宛兒妹妹,你好好休息,我有點事要辦,晚些來看你!”
言罷,揚長而去。
“表哥……”馮宛兒急的大喊,眼見裴青身影消失在門口,有些氣悶。
一個兩個的都煩她,她就那么討厭嗎?
變成這樣,馮宛兒不免多想,總覺著所有人都對她敷衍,不將她放在心上。
不僅哥哥,就連爹娘都不怎么來看她了。
特別是娘,剛開始日日留在這照顧她,現在說什么屋子太狹窄,兩人擠在一處怕對她養傷不利,就搬去別的院子了。
裴玥見馮宛兒臉色不好,寬慰道:“宛兒妹妹,我哥可能真有事,你別在意,我去看看,你好生歇著。”
裴玥也走了,剩下馮宛兒自己坐著,不能行動自如,又沒人陪自己說話,她心情更加煩躁。
“走吧走吧,一個個都嫌棄本小姐是廢人,都滾出去!”
她一聲怒吼,臉色猙獰扭曲。
伺候的幾名婢女嚇的哆嗦,不敢吭氣,麻溜的跑出去。
馮宛兒怒罵了半響才停下,胸脯不斷起伏,一臉怒色。
“云、卿!”她咬牙切齒,眼中流露出憤怨恨之色。
都是那賤人把她害成這樣,她不甘心,不甘心!
一定要那賤人也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別院!
馮墨白坐在湖心亭里,整個人頹廢的靠著柱子,四周全是空空的酒壇。
他仰頭,手提著酒壇子往口中倒,卻沒流出一滴酒。
“酒,酒呢,衛良,拿酒來!”
他醉意朦朧的叫喚著,外邊的衛良走進來,勸道:“少主,您別再喝了!”
衛良十分無奈,馮墨白從那日見了云卿回來后,終日酗酒,頹喪,作為下屬,衛良看的心疼又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