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當然爭對的是云卿。
“給我拿酒來!”馮墨白搖晃著空了酒壇,不管衛良說什么,似乎都沒聽進去,只問他要酒。
最后,衛良忍無可忍,氣急敗壞的說:
“少主,何必為了一個女人如此折磨自己?她配不上少主您,只要少主一聲令下,少主想要什么樣的女人,屬下都給您找來!”
“哐當——”
馮墨白猛然砸出手中的酒壇,猩紅又冰冷的目光盯著衛良,這一刻,他似乎是清醒的,又似乎是醉著的。
“本少主再說一遍,拿酒來!”
衛良赫然跪下,“恕屬下不能聽從,就算少主殺了屬下,屬下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少主折磨自己,墮落下去。
您是馮家少主,將來的一家之主,怎能被兒女情長困擾?少主,您難道忘了當初培養勢力時要做的事?您說過要……”
砰的,一道凌厲的掌風落在衛良胸口上,他被打到在地,噗的吐了口血。
“本少主做什么,何時輪到你指點?衛良,你只是下屬,逾越了!”
馮墨白一臉冰冷陰狠之色,全身氣息都極為低沉。
衛良爬起來單膝跪著,“是,屬下知罪!”
“滾!”
馮墨白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沒有罰他。
衛良捂著胸膛,臉色難看的站起來,默默退走。
他走后,馮墨白全身氣息倏然大漲,“啊!!!!”
一聲聲嘶吼,壓抑著悲情。
滿地酒壇被強勁的內力震碎,湖水也砰砰的炸起來,那濺出的水花落在他身上,給他澆了個透心涼。
一身白衣浸濕,狼狽,落寞!
心涼了,腦子也更加清醒。
馮墨白低著頭,讓人看不到臉上的情緒,這時一道戲謔的話音響起。
“表哥這是怎么了?干嘛把自己弄成這樣?嘖……什么人竟敢惹馮家少主生氣?那不是活膩了嗎?”
馮墨白轉身,一雙陰沉濕冷的眸子看過去,“你來做什么?”
裴青踏進涼亭里,踩著滿地碎片。
他掃了眼地上的碎片,才道:“聽說表哥近來和姑父不和,一直住在別院,我這不是關心表哥,特意過來看看,表哥不歡迎我?”
馮墨白冷眼看著他,不語。
裴青很是自然的找了個位置坐下,故作沒看出馮墨白不待見他,自顧說著,“表哥,我們多年未見,難得敘敘舊,不如坐下來喝一杯,好好聊聊?”
“本少主沒什么和你說的,滾!”馮墨白冷哼。
若不是這人是他表兄弟,他就把人扔出去了。
裴青嘖了一聲,無視馮墨白的話,“難怪宛兒表妹說表哥變了,瞧瞧表哥對我這態度,真是令人傷心!”
馮墨白臉色一沉,裴青盯著他瞇了瞇眼,“對了表哥,那日那位女子……”
馮墨白忽地截住他的話,語氣冷冽,“你到底想說什么?我警告你,敢打她的主意,本少主宰了你!”
裴青是個什么德行,馮墨白豈能不清楚?
就算多年不見,他也深知這個表弟喜愛拈花惹草,見了美人就想碰的德行。
裴青怔了怔,沒料到馮墨白反應那般大。
不過隨口一句話,竟然對他動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