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車,感覺的確完全不同了,自由的維度都瞬間擴大好多倍。
在還很稀少的市區公路上稍微跑跑就到郊外,漫無目的的開到一處燈火輝煌的港口碼頭對岸,把車停在水岸邊享受這種涼風習習的放空感覺。
結果剛開始就被蚊子襲擊,關上車窗又悶熱,正暢想以后帶妹子來坐在這里的小資情調被打得稀碎。
緊接著電筒光照射過來,厲聲喝問是誰在這里干什么!
荊小強第一時間都準備跟犯罪分子作斗爭了!
以前在新澤西或者布魯克林這邊,稍微跟女友逛到偏僻點的地方,入夜以后就可能會被幫派分子襲擊搶劫。
這也是他狂練身體的起源點。
回到國內還不安全嗎?
好像九十年代還真有點亂。
結果馬上看見挎著沖鋒槍的民兵跟表情嚴肅的警察,他立刻就慫了。
在花旗待過的就知道千萬別跟警察橫。
高舉雙手投降,接著被高度警惕的警察和民兵押著開車回警署,出示那張機關單位的購車收據都不夠,哪個單位,能找誰來擔保領人?
荊小強摸遍全身,實在是不想提到成叔,那不就成了那家的贅婿么。
而且也沒成叔家的電話啊。
只找到了周晴云的那張名片。
打電話給音樂學院教授,周晴云以學院名義口頭擔保都不行,得自己親自打車到郊區來領人,不然就是明天保衛科出介紹信來取人。
看著頭發花白的老教授頭發混亂的匆忙抵達,荊小強覺得抱歉極了,終于有點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使勁給周晴云鞠躬。
大學教授工作證還是有威力,主要是荊小強無意中闖進了造船廠的范圍,那里可是有軍艦制造的高度機密。
荊小強欲哭無淚:“我就是剛剛開了車,想到處走走,漫無目的的走走……”
烏漆嘛黑的那個地方,連照相機、望遠鏡啥都沒有,當什么探子嘛。
反而是周晴云連忙幫他解釋:“我們是藝術院校,藝術家有時候需要靈感,需要思考,最近他正在創作跟空軍戰士有關的作品,可能需要感受采風,我們回去會加強思想教育……”
這才把荊小強領走,居然從頭到尾都沒人查荊小強的駕駛證!
還要千恩萬謝警察叔叔的高度警惕,挽回了可能更加嚴重的后果,荊小強開著車出來回市區,抱歉得不知道說什么好。
四五十歲的人了,還出這種洋相,差點把頭埋進桃木方向盤里。
又是聲樂教授安慰他:“我知道,我明白,藝術家都是格格不入的,要用與眾不同的眼光看待事物,不喜歡墨守成規,也不愿安于現狀,可我們現在所處的社會需要每個人都整整齊齊,你是個好孩子,苦悶也是正常的……”
荊小強猛抬頭,很想說,不是的!
我是在惆悵的想妹子……!
想大波浪的那種妹子,而不是純情、堅定、女碩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