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飛也似的逃離了茍長生的書房,
在拉著幾個莊戶問明白了李綱的去處后,
他也很快來到了后院。
當李承乾找到李綱的時候,
李綱正在指揮著茍長生的莊戶,把蓋在一個亭子上牌匾上的布匹給挪開了。
“李公,他們在做什么呢?”
“哦,是太子殿下來了啊。”
李綱背負雙手,
轉過頭看了李承乾一眼,
笑盈盈的回答道:
“按照您之前的描述,
老臣確實找到了這塊刻著《桃花庵》的牌匾,
你看,
果然就在那塊布的后面。”
李承乾好奇的問道:“李公,老師淡泊名利,平時幾乎不作詩。
聽莊戶說,這首詩都是老師13、4歲的時候作的了。
后來他嫌棄這首太俗,
這才故意把它遮擋起來,
您現在又把它弄出來,會不會......?”
李綱聽到茍長生那俗人竟然說桃花庵太俗,頓時胡子就開始一翹一翹的了,
“真是個混小子,
桃花庵如出塵而富有意境的詩,在他眼里竟然是俗氣?
那他眼里到底什么東西才配得上高雅?”
李承乾很想告訴李綱,“答案就是銀子,或者通寶金子也可以......”
但為了避免茍長生知道后又給自己加設什么可怕的學科,
于是太子殿下三緘其口,避而不語。
李綱哼了一聲,轉回頭繼續指揮莊戶拆解牌匾,
等到牌匾被完好無損的取下后,
他這才對身邊的李承乾說道:
“既然那小子嫌棄這牌匾俗氣,那老夫就勉為其難把它帶走了。”
李承乾眼角一陣抽搐,
而李綱卻又開始嘖嘖贊嘆起來:
“這是什么書法?如此有個性的書法,老夫還是頭一次見到!”
“李公,就這么把老師的牌匾取走了,真的好嗎?”
李綱滿含深意的向李承乾回答道:
“太子殿下,咱們可不是白取的這塊匾啊。”
李承乾若有所思,
過了幾息之后,他這才開口回問道:
“李公,可是因為我們的到來,給老師帶來了國子監的消息嗎?”
“不僅僅如此,
我們還身體力行告訴了茍小子一個道理。”
“什么道理?”
“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李承乾呆呆站在原地,他倒是聽得懂這句話的意思,
可他卻完全聽不懂李綱這句話指的是什么,
“是想暗示老師什么嗎?可老師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不一直都很安靜么?”
李綱沒有給李承乾過多的解釋,
他希望李承乾自己去琢磨其中的奧秘,
這樣得來的經驗或者說是心得,才會更加的深刻。
當茍長生來到后院時,
寫著桃花庵的牌匾已經被李綱打包好了,
見自己的“羞恥”之物竟然要被人拿走,茍長生自然要奮起反對,
“李公,您這是為何?”
看著茍長生手指著的牌匾,
李綱笑意不減的回答道:“桃花庵意境高雅、超凡脫俗,未免使明珠蒙塵,老夫便舍了這老臉將它帶回家中安置。”
“那個......李公啊,這首詩是小子當年游戲所作,算不得什么。”
李綱似笑非笑的說道:
“游戲所作都能擊敗國子監絕大部分的文人,
若不是游戲之作,
豈不是要學那曹子建?”
“哎呀,要不咱們換一個?我這里還有新式的家具,有桌子有椅子?”
“不換。”
“我還有幾種新鮮的蔬菜?”
“休想。”
“那要不,我用錢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