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哥舒翰在書信里親自跟王震提到的,顯然不會夸大其詞。
在打仗這件事上面,哥舒翰絕對認可王忠嗣。
畢竟他短短兩年的時間就把哥舒翰從一個頹廢的官二代變成了又一個大唐西北戰神,足見王忠嗣的成色,更加能看到王忠嗣在這段時間里哥舒翰的引導和影響。
不光在書信里提及了這件事,哥舒翰對于王震現在心里的期望和攻打石堡城成與不成的意義也十分門清。
哥舒翰雖然是隴右節度使,這次攻打石堡城的主帥,但石堡城之戰現在可不是他一個人的戰爭,更不是大唐奪取一個小小的城池之戰,而是給已經死去的王忠嗣的正名之戰。
當王忠嗣當初拒絕了對攻打石堡城的將士們做出策應的時候,李光弼就曾表達過自己對王忠嗣的敬佩之情,稱贊王忠嗣為了大唐將士們的性命可以甘愿舍棄自己。
這些哥舒翰都是知道的,而且是當時王忠嗣身邊的親歷者。
這件事在當時引發了不小的轟動,但不去真正打石堡城,大唐人就永遠不會知道誰對誰錯。
現在,揭曉的時刻到了,到底大唐能不能拿下石堡城,拿下的話會付出多少將士的性命,不少行內人都在等著看呢,這關系到是王忠嗣被打臉,還是李林甫被打臉。
而且哥舒翰還知道,現在的情況對于給王忠嗣正名已經十分不利了,按照李隆基和兵部的命令,攻打石堡城看似勢在必行,而以哥舒翰現在的能耐,付出一些代價后顯然是能拿下來的,雖然的確會付出一些代價。
但最后,也是哥舒翰真正給王震寫下書信的意義所在,就是一句保證,有他在,這一仗打不起來。
哥舒翰沒說自己到底會用什么辦法讓這一戰打不起來,但王震卻知道,一旦操作不好,就會變成用自己的性命。
把書信遞給寒云,等她看完了之后,王震低聲說道:“這封書信,速速給建寧王看,有些事,我不能做,他不能做,但是太子能做,太子不能永遠是太子,要么是皇帝,要么死。”
“我……就這么跟建寧王說?”
“不錯,就這么說,別讓第三個人聽了去就行了。”
扔下這么一句話,王震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他第一次真切的感覺到,自己不是一個人在戰斗,在大唐,王忠嗣的死不會讓他的一切都消失,李林甫的惡也不會讓所有人到跪拜在他的身前。
忽然之間,王震腦袋里又閃過了一絲靈光,他迅速再一次叩響了寒云的房門。
“公子這是?”
“再給建寧王傳一句話,給我安排一個機會,跟貴妃見一面。”
“這恐怕……”
“你只管跟他說,他沒這點能耐,就不是建寧王了。”